三夫人邵氏的脸色瞬间变了。
好在下人说:“不是很严重,血已经止住了。”
邵氏方才稍稍放心。
琉筝问:“好好的,手怎会被割伤?可是你们没有伺候好?”
下人说:“是七少爷又去偷玩老爷放在书房的辟邪宝剑了。”
邵氏恨铁不成钢。
“叫他别去摸,他怎么就不听呢?”
琉筝道:“嘉哥儿必定吓坏了,三婶去了先别骂他。”
“……好。”
她要告辞,琉筝却说陪她一块去看看,顺便琉筝还带上了上好的金疮药。
她这边别的药不多,金疮药倒是一大把。
身为将士,在战场上受伤是家常便饭,她几乎试完了所有的金疮药,知道哪种最有奇效。
两人很快来到听菊堂。
三老爷出去忙了,阮雪筝正在照顾弟弟。
两人进去时,还听到嘉哥儿说:“六姐别哭,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邵氏当即冒出无名火。
说好了不骂孩子,她的确没骂,直接上手揪住了嘉哥儿的耳朵。
“叫你淘气!叫你不听话!”
嘉哥儿直喊疼:“娘,我耳朵要掉了!”
邵氏丝毫不手软。
“男子汉大丈夫,掉一只耳朵算什么?”
琉筝和阮雪筝连忙上前把两人拉开。
邵氏气得不行,哪怕被琉筝抱住了腰,还要过去拧嘉哥儿的耳朵。
“横竖他的耳朵听不见我跟他爹的话,留着也无用!”
嘉哥儿吓得往他六姐身后躲。
“娘……”雪姐儿道:“你别生气,嘉哥儿这回是立功了,他不是贪玩。”
邵氏愣住。
“什么功?”
雪姐儿忙把经过说了一遍。
原是三老爷的书房跑进来了一只野猫,雪姐儿很爱猫,本想去逗一逗,却见那只猫发疯似的朝她的脸扑过来。
幸亏嘉哥儿也在,他拔了门后的辟邪宝剑就把那只猫打跑了。
“只是他不会剑法,胡乱挥舞,不小心弄伤了他自己……”
雪姐儿如此解释,邵氏的气便全消了。
“怎么不早说?”邵氏的眼眶有些红:“过来,娘看看伤的怎么样了。”
“娘不拧我耳朵了?”
“不拧你,快过来!”
嘉哥儿方才蹦蹦跳跳跑过来了。
琉筝也去看嘉哥儿的伤口。
是挥剑时,不小心给自己的左边胳膊也来了一刀。
伤口很长,但是不深,血也大概都止住了。
琉筝拿出金疮药,邵氏替他涂上。
涂金疮药是很疼的,嘉哥儿却一声没吭,真像个男子汉了。
处理好伤口,嘉哥儿又去玩了。
琉筝便跟邵氏说:“三婶,我瞧着嘉哥儿很有魄力,也不怕疼,不如就放去历练……横竖他不爱读书。大晋在新朝之后,便不推崇文官高于武官那一套了,他若从武,说不定也能闯出一番事业。”
上次琉筝便提过此事,只是当时邵氏很坚决地回绝了。
这次虽然没有答应,却也没有直接拒绝。
“我想想。”她说。
“嗯……”
琉筝看她很犹豫的样子,也不逼她立刻接受,她道:“您跟三叔好好商量,他还小,一切都还早。”
“嗯……”
琉筝便岔开话题:“那野猫只是跑了,不是死了,还得叫下人们找到,免得它再伤人。”
“好,我会处理掉。”
琉筝这才走了。
出去时,琉筝瞧见雪姐儿。
雪姐儿的肤色很白,但极容易脸红。
稍稍一动,脸颊就红起来,看起来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
阮家的女儿,长得都是极好看的。
即便跋扈如阮白筝,那张脸也是绝色。
想到那只野猫,琉筝道:“雪姐儿,你寻常出入,多带几个随从,免得遇上什么。”
“多谢大姐姐提醒,我会的。”
雪姐儿甜甜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她胆子很小,但如今见琉筝,已经不会很紧张了,应当是三夫人说了琉筝很多好话,让雪姐儿愿意亲近她。
她还透露给琉筝一件事。
“今日一早,我的人瞧见四哥身边的小厮鬼鬼祟祟从将军府的角门出去……”
琉筝收起笑,问:“可知他去了哪里?”
雪姐儿单纯天真,却不蠢笨。
她压低声音道:“他的举止实在异常,所以我派了丫鬟跟着,是去了问渔巷的定远将军府。”
雪姐儿道:“二婶被赶去长龙寺,四姐和五哥必定不高兴,你要多提防一些。我、我在他们身上,吃过很多亏。尤其是五哥……你别轻信他的任何话。”
琉筝欣慰一笑。
“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这些,雪姐儿。”
“大姐姐客气了,母亲说了,你对我们是真心的,我们自然也要对你真心。”
琉筝摸摸雪姐儿的头。
雪姐儿的脸颊很快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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