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何在?本王这就杀了他!免得你再胡言乱语,传出去,叫人妄议太后!”
“王爷息怒,琉筝并非这个意思,而且此人已经死在战场上,不会叫人妄议太后娘娘。”
肃王的脸色瞧着这才好了一些。
“此话,你日后不要再说了。此人日后也不可再提。否则,便是本王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琉筝谨记王爷教诲。”
琉筝低着头,心里很是后悔将话问出了口。
可若是不问,她……实在于心难安。
现在虽然被训斥,可得到一个答案也好,免得她再胡思乱想。
却是没注意,肃王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心虚。
他伪装得很好,完全是一副对下属说话的语气。
“去吧!回去好好反省反省,顺便想想,要如何完成本王给你的任务。”
琉筝便知道,她是不想成为肃王这条船上的人也难了。
不说别的,肃王几次出手相助,以及送上那万两黄金,她就已经很难还清人情了。
何况,肃王长得同小衡子这般相似,她天生对他有一种盲目的亲切感。
哪怕他总“龇牙咧嘴”。
也罢,未来会如何演变,皆事在人为。
只是正准备离开,琉筝忽然又想到了一事。
她对肃王拱手道:“王爷,末将这几日总也睡不好。听说皇室之人,身上都有很强的正阳之气,不知王爷能否赏末将一副墨宝,末将好挂在床头辟邪。”
肃王看她一眼,道:“本王的字得写得多难看,才能连鬼都嫌?”
琉筝忙道:“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罢了,一幅字而已。来人,拿笔墨来!”
“是!”
很快笔墨纸砚备好,肃王右手执笔,大手一挥,便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辟邪专用。”
琉筝:“……”
她很用力才维持住脸上的表情,躬身谢过肃王。
“多谢王爷赐字。”
“去吧!”
“末将告退……”
琉筝努力郑重其事收好“辟邪专用”,退下了。
她一走,肃王的幕僚李悟就从一旁来到了肃王身边,压低声音道:“王爷,阮将军似乎察觉出来了,所以才会特意提起小衡子,又让您写字……”
肃王轻笑:“她的确很聪明。”
神色里,带一丝骄傲。
李悟:“……”
这是该感到骄傲的时候吗?
再说了,长得一样,有所怀疑,也正常吧?
哪里就需要夸她聪明了?
难道王爷……
李悟没敢深想,只说:“日后您得稍稍注意些了,万一被阮将军发现,还不知道会……”
肃王冷眼看过去。
“你在教本王做事?”
“属下不敢……”
“不敢就闭嘴!本王心中有数,她就算有所猜疑,今日之后也不会猜疑了。”
他在阮琉筝面前特意展现出他蛮横无礼的一面,为的就是跟万事将她放在第一位的小衡子区分出来。
李悟再不敢说什么。
另一边,琉筝回了汀兰院,随行的潘鸿忍不住说:“肃王长得跟小衡子,实在是像……”
上次帮琉筝送密信,潘鸿是隔着屏风跟肃王相见,并没看到肃王的脸。
今日见了,他当时险些发出惊叹的声音。
琉筝正观察那幅字。
无论是从字迹、力道,和下笔的习惯上看,肃王跟小衡子写的字都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她今日有意观察肃王的行为举止。
他们虽然长得相似,可各种小习惯完全不同。
且,肃王爱饮茶。
可小衡子是从来不爱喝茶的,他只爱喝酒。
而且,她不信,若是小衡子还活着,会不愿意跟她相认。
他们曾经可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是可以将自己的后背放心交托给对方的人。
琉筝将字放下,怕自己因肃王时冷时热的态度先入为主,认定他不是小衡子,所以即便已经得出肃王不会是小衡子的结论,但还是问了潘鸿。
“除了长相,你觉得他们之间,还有其他任何相似的地方吗?”
潘鸿很认真地想了想,而后摇头:“没有。如果不是他们二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完全不会把王爷往小衡子身上想。而且小衡子说话有明显的南方口音,是南方人,肃王则从未去过南方。”
“这就是了。小衡子已经死了,此事你我皆是亲眼所见。世上再无他这个人,往后也再不要提他这个人了。”
琉筝像是在对潘鸿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小衡子这个人,在她的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后终将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是。”潘鸿应声,片刻后又问:“那咱们……日后是要为肃王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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