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一听是昭勇将军府的,忙进去通禀。
元氏在外院接见了潘鸿。
潘鸿先将赛马图献上,而后才拿出琉筝的帕子。
“大小姐说,郊外荷花开得很好,所以绣了这帕子,想让您改日有空,同她一起去看荷花。”琉筝教潘鸿这样讲。
如此一来,帕子就不仅仅是一条帕子了,而是琉筝的诚心邀约。
元氏初时还觉得那帕子针脚太粗,听到这话,便笑了。
“阮将军这样客气!我近日也听闻郊外的荷花开的不错,正想去游湖。既如此,你替我问问你家将军,明日她可有空?”
潘鸿道:“明日大小姐要去定远将军府赴宴。”
“她也要去?我正想要不要去赴宴……那正好,到时两家商量好,同坐一辆马车去,我与她一道过去。”
“是,末将必定转达。”
潘鸿告辞了。
走时,元氏让潘鸿带去一个精致的团扇送与琉筝。
虽不是什么厚礼,但女娘之间送这些小物件,都是用来表示亲昵的。
元氏愿意跟琉筝交这个朋友。
……
琉筝摇着潘鸿带回来的团扇,微风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吹得轻轻晃动。
“听元夫人的意思,她原本是不打算去赴宴的。”
琉筝道:“元氏的娘家,同定远将军府相邻,关系说近也不近,她犹豫也正常。”
她让潘鸿表明自己也要去,元氏便会一道去。
只是元氏主动开口说同坐一辆马车是意外之喜了。
“让人备车,去谢夫子家。”
琉筝的计划,只差最后一点了。
“是。”
谢夫子便是五弟阮鸣筝所说的谢怀远。
此人早年做过雍王府上的幕僚,画得一手好字画。
后来不知什么缘由离开了雍王府,自己办了个如阮家的独峰书院一般的小书院。
只是旁人不知道为什么,琉筝却是知道。
做鬼的时候她听雍王说起过。
此人好赌成性,因手头拮据没了本钱,竟然摸到了雍王书房,偷了一只名贵的玉佩出去变卖。
雍王很快知晓,但到底给了他几分面子,没将事情传扬出去,只是让谢怀远离开。
故而,京城的人只当他不愿参与朝堂争斗,这才离开雍王府。
所以仍有不少人仰慕谢怀远的才学。
马车一路走,很快到了谢家。
谢家从外头看着都很是破败,往里一瞧,杂草丛生。
这儿只有一个老仆,听闻琉筝来了,忙进去通报。
谢怀远很快亲自出来接见。
“阮将军,请喝茶。”
琉筝抿了一口,尝出是新进的新茶。
住这样的地方,却有钱喝新茶,可见谢怀远最近的钱包很鼓。
琉筝没有同他废话,直接说明来意。
“……因此,想找夫子您讨一幅画。”
谢怀远道:“这点事,将军吩咐人说一声就行了,草民自会送到府上,怎还劳烦您亲自来?”
琉筝笑笑。
谢怀远便说:“正好前两日画了一幅万里江山图,将军若是不嫌弃,草民这便去拿来。”
“有劳夫子了。”
谢怀远一躬身,去里头拿了画出来。
画作展开,足有五米长,很是震撼。
“多谢夫子了。”
琉筝没有备其他的礼,只带了一张银票。
她让潘鸿放到谢怀远手里。
谢怀远一阵推脱,但最终收下了。
“那我便告辞了。”
“将军慢走。”
谢怀远一路目送她上马车。
琉筝坐上马车,将那幅画放到了一旁。
她掀开帘子,叮嘱了马车外随行的潘鸿一句。
潘鸿应“是”,跟随她走出一条街后,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里。
等琉筝回到汀兰院不久,潘鸿也回来了。
“您刚走不久,谢怀远便去了定远将军府。”
他压低声音说:“将军,五少爷突然提起这个谢怀远,必定有意为之。事实上,他也的确往定远将军府去了。将军不该去找这个谢怀远的。”
琉筝道:“他既想算计我,不是用谢怀远,也会用其他人。还不如选谢怀远,咱们也好提前防备。”
“也是……只是不知道这画到底有什么名堂。”
琉筝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她想了想,道:“叫陈大夫到我这儿来,就说我头疾犯了,请他来看看。”
“是。”
不多时,陈大夫来了。
他很疑惑,按说琉筝的身子骨底子很好,都过了三日了,这毒必定全清了,怎还会头疼?
就见琉筝拿出了一幅画。
“陈大夫,你帮我看看这幅画有什么问题。”
陈大夫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接过琉筝手里的画,认真查看,又俯身去闻。
片刻后,他眼皮一跳,站起身说:“将军切莫再碰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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