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筝…”元氏拉住琉筝的袖子:“你真要去?”
琉筝瞥了那下人一眼,道:“虽然不知傅老爷和傅将军找我何事,不过傅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正是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我同傅将军在边关就认识,该去帮帮忙。”
元氏反应过来,也配合琉筝说:“既是需要人帮忙,那我跟你一块去。你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对于这种事,会有不便。”
她用力拉着琉筝,不肯放开,执意要跟她一起前往。
琉筝知她好意,也为了她不在外头一直为她担心,便点头了。
“我跟大理寺卿夫人一块去,应该无事吧?”她问那下人。
下人一听这位是大理寺卿夫人,想着她在,事情处理起来更“公道”些,便道:“夫人也愿意前往,小的自然感激不尽。”
“那你带路吧!”
“是。”
那下人立刻在前头带路。
琉筝反握住元氏的手,对她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不会有差池。
可饶是如此,元氏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她。
她如此关心琉筝,一是自己曾因回礼之事误会过她,对她有愧,二是,几次接触下来,她心疼琉筝也打心里觉得两人性格很是契合。
三则是……
外头的人皆骂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更有甚者,说靠近她,也会不容易有孕。
唯独琉筝,愿意与她亲近、交心。
她真心想要交琉筝这个朋友,故而不希望她出事。
琉筝知道事情结束前,自己的安抚对于元氏来说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索性便拉着她往前走,让她亲眼看到自己能应对好,便能彻底放心了。
很快那下人就带着二人来到了大老爷院子里用来待客的东次间。
东次间里,大老爷坐在正位,冯禄年同傅云生分别坐在两侧,而傅云琪则是跪着。
另有傅云漪和杜盼盼站在跪在地上的傅云琪左右。
“阮将军到——”
有人朝里头喊。
傅云琪立刻扭头,狠狠朝琉筝这边看过来。
他那双眼上布满了血丝,恨不得在琉筝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而冯禄年也是直直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被傅云生打晕了,并没有亲眼看到当时都有多少人看到了他和傅云琪……
等他醒过来,人已经全散了,只剩下傅云生跟他说当时的情况。
而傅云生刻意忽略一些细节,只说了他俩光着膀子躺在一起。
故而,他的情绪并没有傅云琪那般失控。
只是在听傅云琪说,是琉筝设计陷害他们的时候,脸色才难看起来。
设计他跟傅云琪躺在一起……?他搞不懂琉筝想干什么。
而琉筝同元氏一起走进东次间后,忽略所有人审视的目光,依照长幼规矩,对着傅老爷稍稍一点头。
已逝的傅老先生是前朝旧臣,去世的时候,正好晋元帝继位,新朝没有把老先生的爵位袭承给他,他也没有实际功名在身,琉筝这个三品大将军无需对他行大礼。
“傅老,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傅大老爷正要说话,跪在地上的傅云琪骤然站起身,直指琉筝:“是不是你陷害我跟骠骑将军?!”
琉筝面上浮现错愕。
“傅二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她眉头微皱,很茫然,又带了一丝被无端指责的恼怒。
傅老爷立刻开口:“孽障!胡言乱语什么?你给我闭嘴!”
“爹,我没有胡说,一定是她陷害我!否则我怎会跟骠骑将军……同、同躺在一张塌上?”
琉筝开口道:“傅二少,你自己行事荒唐,为何却怪了我身上?我记得我与你从未有任何来往,为何张口就污蔑我?”
傅云琪想到了自己的后招,他手指指着琉筝,对在场的人说:“因为我从前在独峰书院读书的时候,她就对我一见倾心!但我素来不希望她这种性子的女郎,她回京之后求爱不得,就想毁我名声!”
“……”琉筝的脸颊抽了抽,似乎很无语的样子。
“我?对你?傅二少,你不要太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一个三品将军,看上你这个毫无功名在身的人?我是瞎了吗?”
元氏也道:“傅二少,你可不要空口白牙污蔑人。琉筝八九年前就去边关了,那时候她可只是个孩童,哪里懂男女情爱?不是嘴长在你身上,就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还说你是得了癔症,自己幻想琉筝对你倾心呢。”
儿子被人这样说,傅老爷脸上略有挂不住,却不能否认,琉筝说的是对的。
且不说那时候琉筝还小,根本不懂男女之事。
就说依照琉筝如今的军功,日后必定前途无限,根本不可能在这时候嫁人。
就算她真有嫁人的心思,京城的王公贵爵谁不想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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