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还在禁足,不能随意出门啊。”
丫鬟虽然不知道姐弟二人的盘算,却也大致猜到是一些不太能见光的事。
她压低声音提醒:“您现在出去,只会引人注意,可能会干扰五少爷的事……”
听到这,阮白筝方才收回了脚。
“那你替我去大门口,继续等着鸣哥儿,他一旦回来,立即让他来见我。”
“是。”丫鬟福身,快步出去了。
另一边,琉筝回汀兰院换了身衣裳。
她酒量其实一般,只是特意在袖子里放了一条很吸水的厚帕子。
每次喝酒,看似是维持女子的端庄,用袖子挡着,其实都将酒吐到了帕子里。
厚帕子一拿出来,里头全是没拧干的酒。
“拿去烧了。”琉筝吩咐了奶娘,便去了老夫人那儿。
“祖母万福。”她刚要行礼,就被老夫人扶了起来。
“我方才还念叨你怎么天都快全黑了还没回来呢!”
琉筝道:“我是同元姐姐一块去的,她留我在家里坐了坐,这才耽搁了。”
“元姐姐?”
“是大理寺卿郑大人家的夫人?”
“正是。祖母您认识她?”
“我与她祖母是旧交,后来她出嫁,我也去吃酒了。不过后来她祖母去世,两家便没什么往来了。”
“原来如此。”
“你与她交好也好,她的性子自小就好,夫君又是大理寺卿,日后许能帮衬你。”
琉筝点头。
老夫人却凑过来闻了闻。
“你喝酒了?”
琉筝笑道:“本想瞒着您,特意换了身衣裳才过来的,想不到还是被您发现了。”
“何必瞒着?你日后在朝为官,少不得应酬,这点我老太太还是懂的。只是你到底是女子,日后就算出去应酬,也要少喝些,保持清醒。”
琉筝“嗯”了声,说:“孙女知道了,孙女没喝多少,不过我瞧着五弟好似喝了不少。”
“可喝醉了?”
“这个孙女不知,只是看他中途离席,之后再没回席上,许是在傅家的某个稍间歇着了。”
“他平日惯是谨慎,今日怎的竟把自己喝醉了?”
琉筝笑道:“许是今日高兴吧。他曾同我说过,他与傅家二少熟识,少不得多喝几杯。”
“再熟识,也该有个度。待他回来,我说说他。”
琉筝笑着点头,又问舒嬷嬷:“可有点心?我在席上光喝酒了,没怎么动筷子,现在都饿了。”
舒嬷嬷立刻说:“奴婢这就去拿。”
祖母道:“顺便叫厨房熬两碗醒酒汤,一碗拿来这里,一碗温在厨房,等鸣哥儿回来给他送去。”
“是。”
琉筝的眼神微微闪了闪。
祖母待几个孙儿孙女其实都很好,她怕是要让她老人家伤心了。
只是,她已经无法停下,也不想停下。
只能叫老人家伤心一场了。
回到汀兰院,琉筝让奶娘将她库房里的人参全送去了祖母院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夜,越发深了。
江嬷嬷要伺候她梳洗,琉筝摆摆手:“奶娘,先不急,一会儿我要出去。”
“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琉筝并不曾将计划告知江嬷嬷,故而江嬷嬷满脸疑惑。
琉筝道:“不是出府,会有人来找我。”
话音刚落,外头来人禀告:“大小姐,二老爷那边派人来了,他请您过去一趟。”
江嬷嬷看了眼琉筝,心想大小姐果然料事如神。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琉筝站起身,让江嬷嬷拿了一杯酒。
她仰头喝了半杯,又把剩下的半杯往手背上抹,叮嘱了江嬷嬷两句后,便带着江嬷嬷出去。
刚出汀兰院,二老爷身边的小厮便提着灯笼迎上前。
“大小姐,二老爷有请……”
琉筝扶着江嬷嬷的手,江嬷嬷会意,道:“大小姐,您慢些,别又摔了。”
那小厮看她一眼,见她脸颊绯红,浑身酒气,忙问:“大小姐是喝醉了吗?”
“能走路,你在前头领路吧。”
“是。”
小厮小心地在前头领路,不敢走太快。
等到了听竹院,小厮快步进去禀报。
二老爷亲自出来迎。
“杳杳,不知道你喝醉了,早知道我过来找你了。”
琉筝见了礼,道:“二叔这么晚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二老爷连忙说:“是鸣哥儿,他与你一同去定远将军府赴宴,听闻你一早便回来了,可他却到现在还迟迟未归,所以想问问你……”
琉筝道:“他比我先出门,后来去了傅家,我一直同女眷们坐在一起,走时也是同女眷们一起走,故而没叫他。”
又说:“不过,我瞧见他中途似是吃醉了,由着傅家的下人们领着,可能是在傅家歇下了,二叔不如去傅家问问。”
“问过了,说是不在。傅家不知为何很是混乱,下人想细问,就被打发出来了,我这才叫你来问。”二老爷说。
“那我便不知道了……别不是喝多了,在哪个地方睡过去了吧?”
话音刚落,阮白筝便冲了出来。
“爹,她胡说!五弟必定是出事了,是她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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