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定远将军府,都要比琉筝的昭勇将军府大上一半。
元氏可以由此看出,陛下对琉筝并不重视。
将军府赏给琉筝,必定是内廷早就定下了的。
若陛下有心栽培琉筝,不会选个这么小的府邸。
就因为琉筝是个女子!
可分明,琉筝的军功,要比那傅云生大多了。
元氏心中叹息一声,很是心疼琉筝。
除了心疼琉筝,也是心疼天下所有的女子。
正思绪繁复间,琉筝已经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院子里栽满了绿植,郁郁葱葱,雨后来这儿,更是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琉筝带着元氏进去的时候,大老爷夫妇,二老爷,还有三房夫妇都在这儿。
琉筝向长辈们行了礼,又介绍起元氏。
大夫人是不久前才知道,昨夜阮鸣筝没有回来的。
本要借机发作,可看到有外人在场,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快坐。”老夫人热情招待了元氏,叫丫头奉上最好的茶。
琉筝在此时开口:“听说二叔找我,可是鸣哥儿已经回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左右看,似在寻找阮鸣筝。
二老爷道:“鸣哥儿至今还没有回来!我们正在商议是否要去报官。”
大夫人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她开口便是一通指责。
“琉筝,你五弟至今未归,你怎么还有闲心去游湖?!你心里,可有你的五弟?”
琉筝正要说话,元氏率先开口了。
“我竟不知,五公子至今未归。都怪我,不该强拉着杳杳去游湖!怪不得杳杳今日看起来心不在焉,原是如此。杳杳,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你心里可是不拿我当姐姐?”
琉筝顺着话说:“是我的不是……只是怕姐姐也跟着我一起担心。”
“你该告诉我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大夫人的指责推得干干净净。
老夫人也说:“老大媳妇,你误会杳杳了,她心里怎么会不记挂鸣哥儿?不过是早先与人有了约定,不能做那毁约之人。”
大夫人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这个大理寺卿夫人,她实在瞧着很是不顺心!
老太太也是!
孙女都是要嫁出去的,只有孙儿,才是自家人。
老太太竟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偏疼琉筝超过了孙子!
真是老糊涂了。
心里如此想,面子上却是要过得去的。
大夫人干笑了一声,说:“那的确是我误会琉筝了,我以为她像昨日一样,光顾着自己玩,不管弟弟。”
顺着这话,又再次指责起琉筝。
“琉筝,你同你五弟一起去赴宴,怎能舍下他不管,自己个儿单独回来了?他可是你五弟啊!你身为长姐,不该带着他一块儿回来吗?”
琉筝道:“母亲说我不管弟弟,实是误会。此事我已经同二叔解释过了。我并未同他一起出门,且男女不同席,我在女眷那边,不方便到男客们的席面上去。”
“那你走时,也该叫上他一起。”
“弟弟中途离席,我曾去找寻过,只是找寻未果,以为他先回来了。”
元氏也在旁边附和:“中途阮五公子离席,杳杳见他未归,就离席去找过他,只是不曾找到人。大夫人问了就知道,她离席了好久才回。”
大夫人心说这个元氏真是聒噪,他们的家世,她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看到他们有事要说,就该识相地离开。
还在这儿处处插话,真是没一点规矩。
外头人都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她看啊,元氏分明就是一只只会打鸣的母鸡。
大夫人抿了抿唇角,说:“便是如此……那傅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回来后,怎么一个字都不曾说起?琉筝,你眼中可还有我们这些长辈?”
琉筝道:“傅家出事,我也是从西郊回来的路上才听元姐姐提起。”
“傅家出那么大的动静,你怎么可能一点也没听到风声。”
琉筝不慌不忙辩解:“母亲,昨日我自己也吃醉了,哪里顾得上看热闹?只知道傅家人突然让我们先回去,说是傅大夫人晕倒了,旁的我一概不知。”
大夫人脸色铁青。
她说一句,琉筝有一万句解释在等着她!
偏偏老夫人也顺着琉筝的话说:“她昨日的确喝多了,来我这儿时还醉醺醺的,我让厨房给她煮了醒酒汤,她这才清醒一些。何况,别人家的热闹,不去凑是对的。”
大夫人恨得咬牙。
琉筝却已然不看她了。
只对二老爷说:“按说,鸣哥儿就算吃醉了酒,现在也应当救醒回来了。二叔,鸣哥儿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我看,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报官。早一些找到他鸣哥儿就少一分危险。”
琉筝的语速说得很快,语气、表情,都透着浓浓的担忧。
二老爷原本心里对琉筝也生出了责怪。
可看琉筝一副比他还着急的模样,便也没法生气了。
“那现在就去报官……”
不等二老爷开口,琉筝就主动说:“我陪您一块去。”
然而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就强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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