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算是解决。
郑鼎很是惭愧地跟琉筝道歉。
“本是家妻请你来做客,谁曾想出了这样的丑事……”
琉筝摆摆手,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元姐姐来我府上,其实也见了一场热闹的丑事。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家的经,更丑,更难念。郑大人无需惭愧,我都理解的。”
郑鼎深深看琉筝一眼。
这一眼,很是认真,同之前只是打量琉筝的长相不一样,似乎是在看她的灵魂。
莫名的,他对琉筝真正产生了一些佩服。
“今日之事,是阮将军的手笔吧?”
此事屋内只有郑鼎夫妻,和琉筝主仆二人。
故而琉筝没有反驳。
“是。”
她没有隐瞒,将自己借着肚子疼,实则叫江嬷嬷去收买陈宥,让陈宥将掩簪放到了周嬷嬷房里。
“当时周嬷嬷将掩簪藏到我头上,我已经察觉了。才有了后来的事。”
郑鼎不由得好奇地问:“你怎知她们主仆会反目?”
“邓嫂子,瞧着对下人似乎很严厉。”琉筝回答地很委婉。
她实则是想说,邓氏此人恶毒自私又无情。
郑鼎听懂了。
但无力反驳。
因为琉筝说的是真的。
邓氏几次作妖,若她不是兄长遗孀,他早将人赶出去了。
“我那嫂子……自兄长去世后,着实做了很多糊涂事。只是我真没想到,她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他很费解,他长嫂为何要这样对琉筝,便问出了疑惑。
他莫名觉得,琉筝知道答案。
果然,琉筝说:“这是皇后的意思。”
郑鼎微微睁大眼。
但很快反应过来了。
沈听澜是皇后母家的人,而他长嫂跟皇后走得很近。
“娘娘为何不自己跟陛下说?”
“必然是陛下没允。”
郑鼎心情沉重。
此事涉及皇后,便麻烦了。
“我会看着长嫂,不让她再有机会进宫。”
“如此甚好。”
旁边的元氏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夫君,我想……让长嫂分府别住。她在家,我总是心里不安。”
郑鼎没回答,只说:“此事我再想想。”
兄长去世,此时提出分府别住,很容易落人口舌。
他们自家的事,琉筝便不掺和了。
她道:“已经叨扰许久了,我就先告辞了。”
郑鼎点头,让元氏送琉筝出府。
路上,元氏一番叹气。
又愧疚,又生气。
“她怎能这么恶毒?”
“都说人之初性本善,我不这么认为,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坏种。”
比如阮长筝,比如阮芸筝……
临出府门,元氏忍不住问:“杳杳,我能将镯子的事情,告诉我夫君吗?”
“都可以,看你自己。”
在发生掩簪的事情之前,琉筝是不建议她这么做的。
看得出来,郑鼎对长嫂很是敬重。
可发生了掩簪之事,琉筝也看得出来,郑鼎心里的想法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知道了,我会找个说话的时机告诉他。”
“嗯。”
到了府门,琉筝跟元氏道了别,慢慢往将军府走。
一路上,她都在想一件事。
皇后如此用心用力,沈听澜早晚是会被放出来的。
饶是不借她的口,皇后也会想别的办法。
若沈听澜真要被放出来,她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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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未必肯收回旨意,而且如此做,便是彻底与皇后为敌了。
思来想去,琉筝还是打算先做好自己的事。
不仅要处理好阮府的事,还要想办法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那么,乞巧节宫宴就尤为重要了。
她绝对不能跟内命妇们一起,陪皇后过节。
她要作为朝廷命官,站在前朝,同高官、陛下站在一起。
如此,日后沈听澜放出来,自己才能掌握话语权,而非被动。
好在,她早有准备。
明夜便是乞巧节前夕,便会有变故发生。
“大小姐……”
旁边的江嬷嬷出声喊她,琉筝方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走过头了。
她脚步一转,回了将军府汀兰苑。
换了身更轻便的衣裳后,便坐马车赶去长龙寺与老夫人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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