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沈砚山大笑起来,“你以为你叫了警察?我早就跟这边的安保打过招呼,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进来!”
他的话音刚落,展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几名穿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秦宋和陈嚣。
秦宋穿着黑色风衣,脸色冷得像冰,目光扫过沈砚山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寒意。
“沈总怕是忘了,”秦宋走到秦靡身边,声音低沉,“秦氏在这片区有合作的安保公司,你打招呼的人,现在已经在警局做笔录了。”
沈砚山彻底傻眼了,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展示架上,上面的假画掉在地上,画框摔得粉碎。
“你..你们早就串通好了?”他指着秦靡,声音发颤。
秦靡收起录音笔,语气平静:“不是串通,是
我早料到你会留后手。昨天交出的证据袋里,我放了微型定位器,你转移假画的仓库地址,警察已经找到了;你买通的前员工,也早就把你买黑料的证据交给了警方。”
她顿了顿,看向台下的投资人:“各位,沈砚山伪造我的签名、用假画骗钱的证据,警方已经掌握,你们要是有投资,现在可以联系警方登记,尽量减少损失。”
然而,就在警员的手即将触碰到他胳膊的那一刹那,沈砚山猛地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变了。
之前的慌乱和崩溃像是被强行摁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重新浮现,甚至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扭曲的镇定。
“等等。”他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让现场的骚动平息了片刻。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
他没有看警察,而是缓缓转向了秦靡,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个极其复杂、带着苦涩和某种奇异得意的弧度。
“小靡,”他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得足以让前排的人听清,“你确实长大了,比你母亲厉害,比我预想的还要狠,布局周密,一环扣一环,连我这个父亲都算了进去。”
秦靡蹙眉,心中警铃微作,冷声道:“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再者,你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
“意义?”沈砚山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当然有意义,我的好女儿,你指控我的每一项罪名,我都认。”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连警察都愣了一下。
莉娜将秦靡往身后护了护,陈嚣也眯起了眼睛,警惕地盯着沈砚山。
沈砚山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甚至整理了一下自己歪斜的领带,尽管手指还有些微颤抖,但姿态却重新有了一丝往日那种掌控全局的影子。
“我承认,画是假的,签名是伪造的,投资协议也有问题。”他语速平稳,像是在做工作报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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