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裴望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嘈杂,像是在开车。
“你在哪?”秦靡的语气很平静。
“在邻市,刚查到沈砚山可能藏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正往那边赶。”裴望之的声音顿了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秦靡看着窗外,“只是想告诉你,我助理查到那个车牌号739的SUV,车主是沈砚山的远房亲戚,也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藏身之处的亲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装望之的声音:“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那个工厂,有消息告诉你。”
挂了电话,秦靡对助理说:“备车,去邻市那个废弃工厂。
“靡姐,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要不要等警方一起。”助理担忧地说。
“不等了,裴望之现在很可能已经到了,我必须去看看。”秦靡拿起手包,“把工厂的地址发给我,你留在这里,有任何秦宋的消息,立刻告诉我。”
车子驶离市区,秦靡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如磐石。
导航屏幕上,邻市废弃工厂的位置越来越近,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过。
助理刚发来消息,裴望之的车十分钟前就已抵达工厂附近,却没跟警方报备具体位置。
这份刻意的隐瞒,让秦靡心底的疑云又重了几分。
她没给裴望之发消息,只是将车速放缓,在离工厂还有两公里的路口停下车,换了件深色外套,把录音笔揣进内兜,徒步往工厂方向走。
工厂外围杂草丛生,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重物拖搜的声响。
秦靡放轻脚步,贴着围墙绕到侧门,透过破损的窗户往里看,裴望之的身影正站在厂房中央,他对面躺着个男人,正是沈砚山那个远房亲戚,此刻已经没了动静,胸口的血迹在昏暗里泛着刺目的红。
裴望之背对着窗户,手里握着根铁棍,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
他侧头说了句什么,秦靡没听清,只看到他弯腰将男人拖到墙角,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做这种事。
秦靡的心脏猛地一沉,指尖冰凉却没乱了分寸。她悄悄按下录音笔,继续观察,只见裴望之从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点燃了墙角的旧布料,火光瞬间窜起,映得他侧脸的轮廓冷硬如冰。
“谁在外面?”裴望之突然转头,目光精准地扫向秦靡藏身的方向。
秦靡没躲,干脆推开侧门走进去,手里还握着手机,屏幕上是正在录音的界面。
“裴先生倒是好兴致,来查线索,顺便处理了目击证人?”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慌乱。
裴望之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恢复了镇定,扔掉手里的铁棍:“你怎么会来?”
“我要是不来,怎么会知道裴总还有这么利落的手段?”秦靡抬眼看向墙角的火光,“沈砚山的亲戚,知道的太多,所以必须死?”
“他不是我杀的。”裴望之往前走了两步,试图靠近,“是他自己反抗,撞到了铁器上。”
“是吗?”秦靡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触碰,“可我刚才看到,是你把他拖到墙角,还放了火,裴望之,你到底在瞒我什么?你帮我查沈砚山,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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