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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马雷的狮子(1)(1 / 2)

1949年首次发表于《战栗冒险故事》(ThrillgWoories)8月刊

收录于《科马雷的狮子和夜幕将至》

《科马雷的狮子》与《夜幕将至》差不多创作于同一时间,表达了与那部较长的作品一样的情感。两者都涉及对未知和神秘目标的寻求,或者说探索。在两部作品当中,真正的目标都是奇迹和魔法,而不是任何物质利益。另外,两部作品的主人公都是一个对环境不满的年轻人。

如今有很多这样的年轻人,原因很明显。我要将这些在他们出生之前就已经写就的文字献给他们。

第一章反抗

临近二十六世纪的末尾,浩**的科学浪潮终于开始退却。一度连绵不绝、层出不穷,在将近一千年的时间里影响并塑造了世界的发明创造,如今也正在走向偃旗息鼓。一切都已经被发现了。一个接一个地,过去所有伟大的梦想都变成了现实。

文明已经完全机械化了——机械却几乎无迹可寻。承担着世界重负的完美机器要么藏在城市的墙壁中,要么深埋地下。机器人安静而低调地满足主人的需要。因为工作做得那么出色,它们的存在就像黎明一样自然。

在纯科学领域还有很多东西有待学习,而天文学家们因为已经脱离了地球束缚,在未来一千年内都会有事可做。不过,他们所滋养的自然科学和艺术已经不再是这个种族的主要关注点。到了二六〇〇年,人类最聪慧的头脑已经不再效力于实验室中。

在世人眼中,最为重要的人物是艺术家、哲学家、立法者和政治家。工程师和伟大的发明家都属于过去。就像在很久以前就把一度为害人间的疾病解决掉的那些人,他们的工作做得太出色了,结果不再被世人所需要。

还要再过五百年,钟摆才会**回来。

从工作室里看到的景色壮美得让人屏息凝神,因为这个又长又弯的房间距离中央塔的底部超过两英里。城市的另外五座宏伟建筑簇拥在其下方,它们的金属墙壁在朝阳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在更下方,自动化农场的田地如棋盘一般整齐划一,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直到被天际的薄雾笼罩。然而这一次,美景在理查德·佩顿二世面前形同虚设。在那些被他用作艺术创作原材料的大块人造大理石之间,他怒气冲冲地踱着步子。

色彩艳丽的巨大人造岩石堆满了整个工作室。它们大多被粗略地凿成了立方体,不过也有一些开始隐约呈现动物或者人类的形状,以及连几何学家也叫不出名字来的抽象形体。艺术家的儿子笨拙地坐在一块重达十吨的钻石上——有史以来人工合成的最大钻石,带着一副不友好的神情打量着他有名的父亲。

“我觉得,如果你满足于无所事事,”理查德·佩顿二世愤愤不平地说,“我是不会特别介意的,只要你能够在无所事事的同时保持优雅。有些人精于此道,而且总的来说,他们让世界变得更有趣了。但是你为什么打算终生学习工程学呢?这个问题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没错,我知道我们没有反对你把技术当作主科,但是我们从没想过你会这么认真。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曾经迷恋植物学,但是我从来没有让它成为我生活中的主要兴趣。是不是钱德拉斯·凌教授向你灌输什么想法了?”

理查德·佩顿三世脸红了。

“他那样做有什么不妥吗?我知道什么职业适合我,他也同意。你已经读过他的报告了。”

艺术家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几张纸,仿佛捏着某种令人讨厌的昆虫,在空中挥舞着。

“我看过了。”他冷冷地说,“‘显示出非比寻常的机械能力——在亚电子研究方面做了原创工作’,等等等等。天哪,我还以为几个世纪以前人类就已经跨越玩那些玩具的阶段了!你是想成为一名机修工,做到一流,四处去照顾残疾机器人吗?这可不是适合我儿子的工作,更何况他还是个世界议员的孙子呢。”

“我希望你不要老是把爷爷扯进来。”理查德·佩顿三世愈加不耐烦地说,“他的政治家身份并没有阻止你成为艺术家。那么你凭什么指望我会在这两个身份中选择一个呢?”

老人那引人注目的金色胡须开始支棱起来,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只要是能让我们感到自豪的工作,我并不在乎你做什么。但是为什么要对设备、器件之类的东西那么狂热呢?我们已经拥有了所有需要的机器。机器人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很完善了;宇宙飞船至少也已经有那么长的时间没有改变过;我相信我们现在的通信系统有着将近八百年的历史。那么,为什么要改变已经完美的事物呢?”

“这是报复性的片面论证。”年轻人回答道,“真想不到一位艺术家会说一切都是完美的!父亲,我为你感到羞耻!”

“不要咬文嚼字。你很清楚我的意思。我们的祖先设计了能够满足我们一切所需的机器。毫无疑问,其中一些机器的效率可能还有几个百分点的提升空间。但是何必操那个心?你能举出一项当今世界缺乏的重要发明吗?”

理查德·佩顿三世叹了口气。

“听着,父亲。”他耐心地说,“除了工程学,我还学了历史。大约十二个世纪之前,就有人说一切都被发明出来了——那时候人们还不会利用电,更不要提飞行和航天技术。他们只是没有足够的前瞻性——他们的思想植根于当时。

“今天正在发生同样的事情。五百年来,世界一直靠着古人的智慧生活。我愿意承认,有些发展路线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是也有几十个甚至还没有开始。

“从技术上讲,世界已经陷入了停滞。这不是黑暗时代,因为我们没有忘记任何事情。但是我们在原地踏步。就拿太空旅行来说吧。九百年前,我们到达了冥王星,现在我们在哪里?仍然在冥王星!我们什么时候穿越星际空间?”

“问题是谁想飞向群星呢?”

那男孩厌恶地叫了一声,激动得从钻石上跳了下来。

“真是这个时代的好问题啊!一千年前,人们问的是:‘谁想去月球?’是的,我知道这让人不敢相信,但是这些都在旧书里记着呢。如今,去月球只要四十五分钟,像哈恩·詹森这样的人在地球上工作,在柏拉图城居住。

“我们把行星际旅行看成理所当然之事。终有一天,我们也会以同样的态度看待真正的太空旅行。我还可以举出许多其他的学科,它们之所以戛然而止,就是因为人们的想法都和你一样,满足于已经得到的东西。”

“难道有什么理由不满足吗?”

佩顿用手臂在工作室里比画了一圈。

“认真点,父亲。对你自己的作品,你曾经满意过吗?只有动物才会满足。”

艺术家惨然一笑。

“也许你说得对。但这并不影响我的论点。我仍然认为你是在浪费生命,爷爷也是这么想的。”他看上去有点尴尬,“事实上,他正要专程回地球来看你。”

佩顿看起来有些惊慌。

“听着,父亲,我已经对你讲了我的想法。我不想再重复一遍这个过程。因为无论祖父还是整个世界议会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这是一种虚张声势的说法,佩顿疑心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想。他的父亲正要回答,一个低沉的乐声响彻了工作间。一秒钟后,空中传来一个机械的声音。

“你的父亲要见你,佩顿先生。”

他得意地看了儿子一眼。

“我本该跟你说清楚的,”他说,“我的意思是爷爷现在就要来。不过,我知道你有个习惯,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跑掉。”

男孩没有回答。他看着父亲向门口走去,然后他的嘴唇弯成了微笑的样子。

工作室前的那块单幅玻璃是开着的,他走到阳台上。下方两英里处,着陆场巨大的混凝土停机坪在阳光下闪着白光,只有一些地方点缀着着陆飞船泪珠般的阴影。

佩顿回头看了看房间。房间里仍然空着,不过他能听到父亲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他不再等了,把手放在栏杆上,腾空而起。

三十秒钟后,两个人走进工作室,惊讶地四下张望。没有后缀数字的那位理查德·佩顿看起来像个六十岁的人,然而这还不到他实际年龄的三分之一。

他身上的紫色长袍,地球上只有二十个人有资格穿,而整个太阳系也不到一百个人。他身上似乎散发着位高权重的气息。与他相比,就连他那著名而自信的儿子也显得局促不安而无足轻重。

“那么,他在哪儿?”

“这个浑蛋!他从窗户出去了。至少我们仍然可以说说我们对他的看法。”

理查德·佩顿二世恶狠狠地抬起手腕,拨通了私人通信器上一个八位数的号码。他几乎立刻就得到了答复。一种自动合成的声音用清晰、客观的语调不断重复:

“我的主人正在睡觉。请勿打扰。我的主人正在睡觉。请勿打扰……”

理查德·佩顿二世恼怒地叫了一声,关掉仪器,转向他的父亲。老人咯咯地笑了。

“嗯,他脑子挺快。他把我们打败了。除非他选择按下清除按钮,我们是找不到他的。我已经这把年纪了,当然不打算去追他。”

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面面相觑,表情复杂。接着,他们几乎同时笑了起来。

第二章科马雷的传奇

佩顿像颗石头一样下落了一又四分之一英里,然后才打开了缓冲器。身边呼啸而过的空气虽然使他呼吸困难,却也令人兴奋。他坠落的速度不到每小时一百五十英里,但是几码外那座大厦平稳而急速的上浮增加了他的速度感。

减速场的轻柔拖曳在他离地面大约三百码的时候降下了他的速度。他轻轻地落向大厦脚下停着的一排排飞行器。

他自己的高速飞车是一部小型单座全自动机器。最起码,三百年前刚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它还是全自动的,然而现在的主人对它实施了太多的非法改装,以至于世界上再没有其他人能够驾驶它之后还能活下来讲给别人听。

佩顿关掉了缓冲器的带子——这个好玩的装置虽然技术上已经过时,却仍然有着有趣的可能性——然后走进了他那部机器的气闸。两分钟后,城市的高楼大厦沉没在天际线之外,无人居住的荒野以每小时四千英里的速度在身下飞驰。

佩顿把航向设定为向西,几乎立刻就飞到了大洋上空。他能做的只剩下等待了。飞船会自动到达目的地。他靠在飞行员的座位上,满脑子苦涩的念头,为自己感到难过。

他心里很不安,但又不愿承认。家人对于技术并没有和他一样的兴趣,这件事从多年前开始就不再令佩顿担忧。但是,这种日益增长的反对意见,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是前所未有的状况。他完全无法理解。

十分钟后,一座白色的尖塔开始从海里冒出来,就像从湖中升起的王者之剑[1]。这座城市被世人称作“科学城”,不过它那些较为愤世嫉俗的居民们都叫它“蝙蝠钟楼”。八个世纪前,人们在一座远离大陆的岛上修建了它。这是一种独立的姿态,因为在那个遥远的年代,民族主义最后的痕迹还在流连不散。

佩顿把他的飞船停在停机坪上,向最近的入口走去。巨浪拍打在一百码外的岩石上,隆隆巨响一如既往地震撼着他的心灵。

他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吸着腥咸的空气,看着海鸥和候鸟围着塔盘旋。当人类还在用困惑的眼神注视着黎明,疑心那是不是神迹的时候,它们就已经把这片小小的土地当作休息的地方了。

遗传学局占据了塔楼中心附近的一百层楼。佩顿花了十分钟才到达科学城。在由办公室和实验室构成的若干立方英里楼体中找到他想要见的人又需要几乎同样长的时间。

艾伦·亨森二世仍然是佩顿最亲密的朋友之一,尽管他早在两年前就离开了南极洲大学,而且他学习的是生物遗传学而不是工程学。每当佩顿遇到麻烦时——这种情况并不鲜见——他都会发现朋友冷静的常识很能令他安心。此时此刻对他来说,飞往科学城实在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尤其是考虑到前一天亨森刚刚紧急呼叫过他。

生物学家见到佩顿很高兴,也松了一口气,但是笑脸相迎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种紧张的情绪。

“很高兴你来了。我有一些消息,你会感兴趣的。可是你看上去闷闷不乐的——怎么了?”

佩顿不无夸张地告诉了他。亨森沉默了一会儿。

“这么说他们已经开始了!”他说,“我们早该料到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佩顿惊讶地问。

生物学家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密封的信封,从里面取出两张塑料板。塑料板上被切出了几百个平行而长度不一的槽。他递给了他的朋友一张。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看起来像是一份性格分析。”

“回答正确。而这一张恰好是你的。”

“啊!这可是违法的,不是吗?”

“不必在意那个。密钥在底部印着呢。它的顺序是从审美到智慧。最后一栏给出了你的智商。别太往心里去。”

佩顿聚精会神地看着卡片。有那么一会儿,他脸色微红。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管。”亨森咧嘴一笑,“再来看看这一份分析。”他又递过来一张卡。

“怎么回事,两份是一样的啊!”

“不完全一样,但是很接近了。”

“这一份又是谁的呢?”

亨森靠在椅背上,慢慢斟酌着措辞。

“那一份分析,迪克[2],属于你的第二十二代曾祖——伟大的罗尔夫·索尔达森。”

佩顿像火箭一样跳了起来。

“什么!”

“别把这地方喊塌了。如果有人进来,就说我们是在讨论大学里的旧时光。”

“可是——索尔达森!”

“嗯,只要追溯得足够久远,大家都有着同样显赫的祖先。不过现在你该知道,为什么你爷爷会害怕你了。”

“他一直等到很晚才提这事儿。我那时候都差不多已经完成训练了。”

“你应该为此感谢我们。通常我们的分析会上溯十代,特殊情况下是二十代。这是一项庞大的工作。在遗产库中有几亿张卡片,二十三世纪以来生活过的男男女女,每个人都有一张。这个巧合是大约一个月前偶然发现的。”

“麻烦就是那时候开始的。但我还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迪克,关于你著名的祖先,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想我知道的也不比别人多。我当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或者为什么消失的,如果你是在问这个的话。他不是离开地球了吗?”

“不。你可以说他离开了世界,但是他从没离开过地球。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迪克,但是罗尔夫·索尔达森就是科马雷的建造者。”

科马雷!佩顿半张着嘴吐出了这个词,品咂着它的意义和奇异。如此说来,它究竟还是存在的!就连这一点有些人都不肯承认。

亨森又开始说。

“我想你对颓废者了解不多。历史书都是被人精心修订过的。不过整个故事与第二次电子时代的结束有关……”

在距离地球表面两万英里的地方,世界理事会所在的人造月球正运转在它的永久轨道上。议事厅的屋顶是一片完美无瑕的晶石。当理事会成员开会的时候,在他们和r>它有着深远的象征意义。任何狭隘偏激的观点在这样的环境中都坚持不了很久。如果说在某个地方,人类的心智一定能够产生它们最伟大的作品,那个地方一定是这里。

老理查德·佩顿用他一生的精力指导着地球的命运。五百年来,人类尽享和平,也不曾缺乏过任何艺术或者科学所能提供的东西。统治这个星球的人们有理由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

然而老政治家心神难定。也许未来的变化已经在他们面前投下了阴影。也许他的潜意识已经觉察到了,五个世纪的平静状态行将终结。

他打开书写机开始口述。

佩顿知道,第一个电子时代是在超过十一个世纪之前的一九〇八年,随着德·福雷斯特发明三极管而开启的。那个神话般的世纪还见证了世界国家、飞机、宇宙飞船和原子能的诞生,见证了所有令他所知的文明成为可能的基本热离子装置的发明。

第二个电子时代始于五百年后。它的开启者不是物理学家,而是医生和心理学家。在将近五个世纪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记录思维过程中大脑中的电流。分析工作极其复杂,但是经过几代人的艰苦努力,它还是被完成了。于是,第一批能够解读人类思想的机器具备了建造的可行性。

但这仅仅是开始。自己大脑的运行机制既然已经被揭开,人类就可以更进一步——用晶体管和电路网而不是活细胞来复制它。

人类在二十五世纪快要结束的时候制造出了第一批会思考的机器。它们非常粗笨,要想完成一立方厘米人脑的工作,得用上占地一百平方码[3]的设备。但是,一旦迈出了第一步,机械大脑得到完善及广泛应用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它只能完成低级的智力工作,而且缺乏诸如主动性、直觉以及各种情感等纯粹的人类特征。然而,在变化很少的环境中,它的局限不那么严重,人类能够做到的所有事情它都可以代劳。

金属脑的出现给人类文明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危机。虽然政治和社会管理等高级职责仍需人类履行,但是大量的日常管理工作都已经被机器人接管。人类终于获得了自由,不再需要绞尽脑汁地规划复杂的运输时间表、制订生产计划、平衡预算。几个世纪前就接管了一切体力劳动的机器,再次对社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人类事务受到了巨大的影响,人们对新形势的反应有两种。有些人高尚地把刚刚获得的自由用于那些一直令最崇高的人们心向往之的追求:对美与真的探索。这两者至今仍然难以追寻,一如雅典卫城被建造起来的那个年代。

不过另外一些人有着不同的想法。他们说,亚当的诅咒终于被永远解除了。现在我们可以建造那样的城市:只要我们的头脑中有了想法,机器就会满足我们的每一个需求——甚至更快,因为分析器就连隐藏在潜意识中的欲望都可以解读出来。所有生命的目的都是享乐和追求幸福。人类已经赢得了这样的权利。我们厌倦了以知识为目标的无休止奋斗,厌倦了想在太空中架起通往群星之桥的盲目欲望。

这是古老的莲花食者[4]之梦,一个和人类同样古老的梦。现如今,它第一次有了成为现实的可能。有那么一段时间,并没有多少人认同这个梦想。第二次文艺复兴的火焰还没有开始闪烁和熄灭。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颓废者们的思维方式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在内行星上的隐蔽地点,他们建造了梦想中的城市。

一个世纪的时间里,他们兴盛而繁荣,有如奇特的异域之花,直到那种几近宗教的建设**消退。他们又苟延残喘了一代人。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它们变得无人知晓。在消亡的过程中,它们留下了大量的寓言和传说。许多个世纪的光阴慢慢流逝,那些寓言和传说也在积累、发展。

这样的城市只有一座建在了地球上,围绕着它,有许多谜团从未被外界解开过。出于自己的目的,世界理事会销毁了关于这个地方的所有知识。它的位置是个谜。有人说它位于北极的荒原,还有人认为它藏在太平洋的海**。除了它的名字——科马雷,什么也不能确定。

***

亨森的讲述停顿了一下。

“到目前为止,我对你讲的都不是什么新鲜事,所有这些都是常识。故事剩下的部分,对世界理事会和科学城的大约一百个人来说,就是一个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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