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寞心一沉,怎么也没想到白露骑士团竟然对自己起了杀意。可是为什么?他虽然立志要推翻骑士团,但现在反意并没有显露。而且刚成为李奥的“伙伴”,难道不应该是骑士团更加重视的棋子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自己?
他楚楚可怜地举起手说:“副营长,这绳子都勒进肉了,能不能帮我松一松?我怎么会破坏营里的大事呢?为什么对我这么警惕?难道我对营里不够忠心吗?”
阿夫杰伊是很冷酷的人,但比教头兼营长的安德鲁要好一些。林寞在童年向来会用读心术揣摩人心,顺着阿夫杰伊的心意,虽说不是十分受宠,但总算还有几分香火之情。再加上阿夫杰伊对于骑士长下令放弃林寞也十分费解,见林寞此时表情可怜,不免有些恻隐之心。
阿夫杰伊退后一步,扔到林寞脚下一把小匕首。
“如果你能逃出去,就消失掉吧。”阿夫杰伊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关上门离开了。
杀人无数冷酷残忍的白露骑士也会有心软的一刻吗?
林寞有些感激,但也知道阿夫杰伊的仁慈是有限度的。这所谓的让自己消失掉,只是多给自己一年生存的希望。脱离了骑士团的白露子没有白露香的解药最多只能生存一年。
他佝偻着腰,挣扎着用右手两指夹起了小匕首。匕首并不快,与其说是割绳子,不如说在磨绳子。但不管怎么说,十几分钟后他的双手得以解放,然后割断脚下的绳子就更快了。
活动着四肢,揉搓着被勒得发紫的手腕,林寞走到门口推了推门,果然从外面锁住了。
他趴在金属门上,侧耳倾听,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将小匕首反握在手心里,抬脚向门狠狠踹下。
一踹之下,脚骨生痛,腿骨发麻,门是金属的,虽然只是略微变形了些,但与墙壁连接的铆钉却松动了一些,墙灰簌簌掉落。
林寞一鼓作气,踹了四次之后,铆钉终于完全脱落,整扇门向外扑落,向他打开了通向自由的通道。
林寞并不急于出去,他躲在门后,又静静等待了一分钟,确定外面真没有人在守株待兔,这才握着匕首鬼魅般闪了出去。
虚惊一场,这里似乎是极为安静的地方,骑士团将他囚禁在这里居然也没派人看守,难道这么放心他不会逃出去?
然而当林寞就着短短的走廊里那盏明明灭灭的油灯打量过四周后,才明白过来什么骑士团将他扔在这里却不派人看守。
这里是地下,不知深度有多少,但从地形来看,应该是某种下水道结构最深处的样子。囚禁林寞的狭小房间不知是什么用途,或许是流浪汉在地下挖出的蜗居又或是什么?林寞看到笔直向上不知有多高的铁梯,在潮湿的环境下生满了锈,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他的体重。
他别无选择,只能向上攀爬。因为他相信,既然阿夫杰伊刚才能离开,就说明这里有通向地面的通道。无论如何,他必须逃出去示警,皇家赛马会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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