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6点,林寞准时上工。周仲文似乎在家中吃的都是华夏风格的餐点,虽然也兼顾了李栀的口味,但早餐还是偏重华夏风格。
今天早上,班奈做的是香菇猪肉馅的小笼包,小米南瓜粥,四色小菜。
林寞不用景玉控制身体了,毕竟和面、擀面皮和包馅这些动作景玉可不会,但因此他也不敢说话,动作也变得很轻柔,这种精分的感觉真是别扭死了,但又没办法,这是他唯一能接近李栀的办法了。
他又快又好地包着包子,突然听到厨房外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从厨房门口响起:“大娘,昨天的烤面包今天还做不做了?”
林寞如五雷轰顶。他身体僵硬着不敢转身面对李栀,他怕李栀会流露出异样暴露他的身份。但他又十分激动,非常想转身看看李栀过得好不好,只能强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在最初的僵硬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的动作。
李栀踏进厨房才发现里面除了班奈大娘还有别人。这是她第一次在庄园里见到除了男管家和班奈之外的外人,她有些好奇地多瞥了几眼,但林寞的背影让她产生了几分熟悉感。
毕竟两人曾经在平流星共处了两个多月,李栀又对林寞有着朦胧的爱慕感,对他的一切都是极为敏感的。
林寞只是多戴了一个发套而已,背影并没有改变多少,最多只是削瘦了。此时因为是他自己控制的身体,所以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些自己没有注意到而被李栀深刻记忆的小姿态,例如站立时双腿总是笔直并立的就仿佛在站军姿一样,例如他卷起衣袖袖子上翻的层数和折叠的样子,而且他的身高也是没法改变的,与李栀之间的高度差是李栀非常熟悉的。
李栀停住了脚步。
林寞一直在侧耳倾听她的动静,此时虽然见不到她的表情,但一听她的呼吸声突然停滞了一下就知道李栀已经发现了端倪。
但李栀又是极聪明的,立刻好奇地问道:“大娘,这是谁啊?”
班奈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先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小姐,今天没准备烤面包呢,老爷怕你吃太多甜食不好,你要是喜欢吃,明天再给你烤纸杯蛋糕好不好?”
李栀胡乱点了点头,她此时哪有心思讨论吃的。眼前的身影那么熟悉,可对方就是不敢转过身让她看看。她不由得往厨房里又走了几步,想看看他的正脸。
班奈又说:“这是送牛奶的科穆尔的孙女。她手脚蛮勤快的,所以我请示了老爷请她三餐来帮忙。”
孙女?
李栀不信。谁家孙女长这么高,都快1米8了?而且这背影太熟悉了。
她脚下不停,向着这个“孙女”走来。
林寞见躲不过了,于是暗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李栀鞠躬,“见过小姐!”
因为他弯腰说话,李栀乍一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失望透了。她后退了一步,握紧了拳头,脸色顿时白了,可当林寞直起腰时,面带笑容地看向她,李栀身子一僵,脸色顿时又红了。她嘴唇蠕动着,眼角泛起泪花,凝眸看向这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
这一刻,仿佛奇点大爆炸,整个宇宙诞生,绚丽多彩的光芒辐射般四散开来,将黑暗的世界点缀得绮丽璀璨,所有的光芒都似在极速膨胀远去,唯有眼前的少年一张笑靥永恒存在。
李栀有些恍惚,她揉了揉眼睛,没错,林寞虽然又瘦了许多,但真真正正出现在自己面前。
林寞也感觉到了她的激动,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激动呢?但他还得强压下所有的情绪,将身体控制权转给了景玉,迷惑地问道:“小姐,是厨房的烟灰迷了眼睛吗?”
李栀怔忡了两秒,这才醒悟过来,立刻低下头揉搓着眼睛,“是啊,真是的,迷眼了。”
班奈大娘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个“少女”之间诡异的情况,还以为李栀是因为厨房里多了一个外人而吃惊,此时立刻上前说道:“哎呀,小姐别揉眼睛,会更红的,来,我给你吹吹。”
李栀放下了手,眼睛红红的,佯笑道:“哎,谢谢大娘,我好象用泪水把灰冲出来了呢。”
她又转向林寞,脸色恢复了正常,优雅且有些高傲地说:“新来的帮工吗?那你们继续忙吧。”
她转身走出厨房,但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班奈大娘说:“大娘,一会让这个小姑娘把早饭端到我房里吧,我不下来吃了。”
因为憎恨周仲文,李栀经常在周仲文在家的时候不下来跟他一起吃饭,所以班奈也习惯了把饭端进她房间里,此时听到,立刻恭声道:“好的,小姐。”
过了半小时,林寞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早餐敲开了李栀卧室的门。
“小姐,把早餐放到哪里?”他礼貌地询问。
李栀冷漠地说:“放到茶几上吧。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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