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10时就要离开云星了,早上6点,林寞早早起了床,准备最后去奠拜一下母亲和苏婶,李奥也坚持要去,至于其他人也自觉没有要求,最后林寞只得同意,带着李奥从小道前去墓地。
林寞将两束黄色的**放在母亲和苏婶的墓碑前,又温柔地擦拭掉墓碑上的浮尘,在墓前各磕了三个头,然后低声道:“10年方归,此去又不知多少年才能回来,母亲、苏婶,希望你们见谅。”
李奥在两座墓前也各自恭恭敬敬地三鞠躬,朗声道:“谢谢两位伟大的女士,培养出林寞这样的好孩子。我代帝国所有曾经和未来受惠于林寞的百姓向您们表示感谢。”
他抬起头时,才认真看向姚瑶的照片,身子一顿,又重重瞅了瞅这张照片。因为背着林寞,所以林寞看不到他的表情如何,只是李奥在墓前凝立的时间有点久,让林寞有些奇怪。
“你的母亲……”李奥转过头来,目光有些凝滞,发现林寞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这才咳了一声,解释道,“一看就是位非常温柔可亲的女性啊。”
这真是搪塞之言了。林寞目光平静地看向李奥,目光有些涣散,似乎在看向李奥身后的某处,然后唇角逸出一丝带有冷意的弧度。
这一瞬间,李奥感觉到林寞身周温度似乎骤降了数度,在李奥面前一向温和冷静的林寞竟似冷酷了许多,让李奥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山里冷,小心着凉,我们走吧。”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或许只是一两秒,林寞抿了抿唇,开口说道。
李奥松了口气,笼罩在身外的那种冰冷的气息消失了。
林寞转身走了。
李奥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围,又最后看了一眼姚瑶的照片,一咬唇,喊了声“林寞等等我”,追着林寞而去。
在回克洛伊的途中,林寞显得有些安静。因为舰上琐事不用他分派,所以早早就回自己的舱房休息了。
“冰矢”号离开云星大气层进入平稳的空间迁跃期间,林寞舱房的门被敲响了。
景玉在林寞思维中提醒道:“是李奥来了。”
林寞躺在**,枕着手臂,懒洋洋地在意识中回了她一声“嗯”。
“他已经知道了,估计是来找你谈这事的,你不要一直闷闷不乐了。”景玉又说道。
林寞还是懒洋洋地回答:“我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恼怒这么做的那个人罢了。”
景玉不吭声了。
林寞下了床,走过去把门打开,“进来吧。”说完就又躺回到**。
李奥看出他心头不快,把门关上,走了过来,推了他一把“往里点,让个地方让我坐。”
林寞嘀咕:“有椅子不坐,非来抢我的床。”虽然这么说着,还是往里面让了让,李奥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的亲生父亲是李佑元帅吗?”李奥并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向林寞提出了这个问题。
林寞愣了一下,并没有身世秘密被揭穿的惊愕感,脸上反而浮起了一丝颇具玩味的笑容:“我的父亲是谁很重要吗?”
李奥很认真的回答:“是谁不重要,但我很心疼你。”
心疼你有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却不能公开承认,心疼你顶着这样大的压力受尽了苦楚,心疼你自小父母双亡至今不被姚族承认,心疼你……
这种种言语,李奥都没有说出来,但他诚恳怜惜的目光已经透露了一切。
虽然在李奥前去为姚瑶扫墓时,林寞就发现李奥知道了他的身世,他知道李奥不会将此事隐瞒下去,肯定会向他提及。
林寞以为二人要谈及这个话题时自己肯定会镇定自若,只是要观察李奥的表现。可没想到李奥这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他溃败了下来。
“其实你身世早就有征兆了不是吗?我们初识时过天梯地廊,天梯就是李氏基因链的形状,就说明地廓与天梯都一样,应该与李氏有关。我被地廊压制得纹丝不动,你却行动无碍,我如果聪明点,当时就应该想到了。你一直都很关心李佑元帅死亡的真相,对诺森那么充满警惕,又出生入死前往赫伦星系的海盗窝出任务,分明都是在调查元帅的死因吧。我真够后知后觉的。就连37年那次慈善舞会,乔拉一怒豪掷1500万,也是因为你喜欢那一幅元帅的墨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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