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以保证我们的谈话不受任何窃听，无论是人还是智能设备。”海登在他们打量四壁时只简单介绍了一下。说完就招呼李奥和林寞坐下，然后给他们各倒了一杯红酒。
海登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盖子，贪婪地轻嗅了嗅，然后将之递到李奥面前，里面排放了6支雪茄。
李奥摇手：“不好意思，总统阁下，我不会抽烟，林寞也不会，你请自便吧。”
海登请他抽雪茄也只是个引子，见李奥和林寞都谢绝了，于是自己很珍惜地取出了一只，切掉了雪茄头，用纯正的木头火柴点燃雪茄，轻轻吸了一口，让烟在口齿间流转，细细品味着，最后缓缓吐了出来，他的脸在烟雾笼罩下有些模糊起来。
“人类世界从地球时代流传下来许多糟粕，但雪茄却绝对是人类创造的美好享受中最极品的一项。一杯陈酿，再配上醇厚的雪茄香，一个男人的一生这才叫圆满了。”
海登似乎沉浸于这种迷人的享受中，声音低沉婉转，竟有种异样的**。
李奥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他侧目看了一下林寞。林寞倒像在很认真听海登述说他的享受，自己手中轻晃着酒杯，时不时轻嗅着杯中的酒香，看起来镇定自若，似乎也很享受，所以李奥也不再着急，反正海登把他邀请到这地堡中，总不会是为了向他展示男人的享受这个问题。
其实此时林寞心中也有些不耐烦，知道一会会有大事发生，这位总统大人偏还在这里故作深沉展示他老男人的魅力，因为此时海登似乎真的沉迷于雪茄的香气中，脑子里什么也没想，林寞连读心术都用不上。
林寞不免腹诽：我们要是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或许会被你的优雅深沉迷住，现在我们是俩爷们，你在这搞这些干什么呢？
“如果帝国希望把联邦当成抵抗诺森入侵的前线，帝国还能再付出些什么呢？”海登突然说话，口中喷出的气息干扰了他脸前的雪茄烟雾，让他的脸清晰起来。
李奥身子猛地震动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料到，上一秒海登似乎还在拉家常，下一秒就爆发出奸商本质了，而且直接切中整个事件的要害，很明确地看出了帝国的用心。
“我国……”李奥猝不及防，有些结巴起来，他还没组织好言语，林寞先缓缓说道：“总统阁下，如果我们大家没猜错，诺森会选择以联邦为据点卷土重来。无论帝国帮不帮忙或是帮到什么程度，联邦都会是第一战场，这并不是帝国的选择，是诺森的选择。”
海登轻笑：“没错，但帝国敢坐视诺森力量在联邦坐大吗？联邦如果打不过了，或是整个灭国全体被屠杀，或是一怒之下投降诺森，对于帝国来说都是不可承受的重量吧。”
林寞并没有失色，仍然平静地说：“其实少了一半的负担，将要保护的地盘缩小了一半，打起保卫战来更容易收紧兵力集中抵抗。”
海登眯眼：“包括失去生命喷泉这个代价吗？”
林寞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转移话题，他微笑道：“说起来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当我将录像交给中调局时，看崔局长和他下属的反应，似乎他们是完全不知道诺森回归这件事。可是联邦毕竟还是有路西法这位超级人工智能的，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对联邦网络中诺森的存在一无所知，路西法为什么不提醒联邦政府呢？”
海登停顿了一下。林寞窥探到海登此时内心也是崩溃的，甚至正在暗骂：“鬼才知道路西法哪里去了，害我们这么被动。”
林寞心中一动，路西法果然不在联邦境内吗？
去年林寞混入赫伦星系海盗窝卧底时，在豪华太空飞船“加勒比公主”号上曾经为了配合海盗进行过一次抢劫，却因为极端宗教分子考尔比炸毁了太空飞船的反质子反应炉而失败。事后调查中，景玉发现考尔比从以往行为来看不像是极端宗教分子，更像是名热衷于考古研究的知识分子，他在恐怖袭击前曾经与教皇国瑟微科技学院的托拜厄斯主教私下有过秘密往来，而且有与奥丁同样级别的超级人工智能帮忙掩饰这些证据。当时林寞就在怀疑路西法。
毕竟四大超级人工智能中，奥丁和梵天都可以排除嫌疑，而教皇国的宙斯向来以公平公正、维持秩序而著称，只有路西法是最可疑的。因为路西法是四大超级人工智能中唯一曾经公开同情过诺森的一个，而且他本名加百列，之所以改名路西法，正因为路西法是堕落天使。从原来协助诺亚管理人工智能的副手到自贬去看守生命喷泉，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自我悔过还是不屑于人类为伍，隐世绝尘等候东山再起。
但就算是路西法曾经参与过此事，林寞也搞不清楚，考尔比为什么要受托拜厄斯主教怂恿去炸毁“加勒比公主”号，路西法在此事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那次恐怖袭击与教皇国有什么关系？但似乎表面上看起来与诺森倒是没什么联系。
林寞一下子也被搞糊涂了，所以沉默了下来。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