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寞苦笑:“看你现在的状况,以你的聪明,还猜不到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最有可能的真凶这种道理吗?”
菲恩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个循环,当他最终睁开眼睛时,眸中只余悲伤,“最大的受益者未尝不是李奥。”
林寞摇头:“你已经要退避到永乐星了,远离了政治中心,只要一年半载李奥就能完全掌握住帝国大政,他何必再冒着激怒你的危险去杀害公爵夫人?你们兄弟一场,你真不知道他的为人吗?还是被你的怒火蒙蔽了你的心?又或是你从未甘心过,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大闹一场?”
菲恩脸色一白,不由得微垂了眼睛,不敢与林寞对视。
林寞也不想逼他太甚,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菲恩,你和李奥都不是耐阴谋玩诡计的好手,所以才会被人耍弄得团团转。杀害公爵夫人的是曾少荆,有乌列协助,所以比起我来并不逊色。陛下遇刺是梁南自作主张,但乌列谋害公爵夫人却是顺势而为。再没有什么比让你们兄弟阋墙手足反目削弱帝国力量更让乌列高兴的了。对他来说,这甚至不算什么大事,刺杀了公爵夫人,挑起你们之间的战争,他动动嘴,指使诺曼帮你逼宫,无论最终谁取得了胜利,帝国都会损失元气,无论如何他都不吃亏。”
说到这里,林寞心中一动。乌列折腾了这么半天,就这点结果,似乎格局也不大啊。乌列还想干什么?有没有后招?他陷入了沉思中。
菲恩仍然充满怀疑地看向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寞的思考被打断,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向菲恩:“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我有必要对你撒谎吗?”
菲恩失笑:“是啊,我绑架帝国大臣,逼宫袭击陛下,阴谋造反,按律当是死罪,你的确不必对一个死囚说假话。”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愤激和痛苦。
林寞正色,向菲恩郑重地鞠躬:“殿下,对不起。”
菲恩愣了:“你对不起我什么?”
林寞叹息:“其实开始我就猜到是乌列指使曾少荆谋害了夫人,当一切线索都指向我时,我却没有向你辩解,故意放任你继续误会下去,其实我有私心。我想让走投无路的你向乌列求助,想让你们勾结在一起,我想借这个机会让自以为诡计得逞的乌列跳出来,因为他隐藏太深,不让他以为胜券在握我就难以引蛇出洞。我有太多的谜团需要乌列来解释,所以迫不得已利用了你。你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半是因为我在推波助澜。”
菲恩急促地喘息着,泪水滑落脸庞,他摇了摇头:“不,你说的没错,如果我不是心有不甘,又怎么会借着这个机会谋反?刀就放在那里,没有人逼我拿起它去杀人,是我心甘情愿的……”
林寞有些同情地说:“可是,菲恩,你这场逼宫真的很幼稚……”
还不如劳伦斯先前当机立断的逼宫,菲恩的谋反简直有些儿戏。然而林寞也能想到,经过劳伦斯那一闹,李奥暗中加紧了对妃党的监控,妃党倒戈了一批,袖手观望的又一批,没人敢冒大不韪现在出来闹事,菲恩平时又无志于此,所以手中根本无人可用。
乌列本就抱着玩一玩的打算,并没策划一场万无一失的谋反,所以在有备而来的林寞而前,无论是诺曼还是菲恩都一败涂地,一场谋反看起来有如儿戏般简单可笑,显然菲恩谋反是发泄的成份居多,乌列也没当成大事,无论是策划的还是行动的,都把严肃恐怖的谋反当成了闹剧,有这样的结果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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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团飘浮在空中,幽幽向洞内飘去,照亮沿途的一切。
突然有人的轻笑声。林寞一凛,接着看到乌列从洞中慢慢走了出来。
“姐姐教的真不错,借着堵我的机会,还在训练你呢。”乌列似乎有些嫉妒,又似乎有些不忿,睨着林寞。
见乌列好整以暇似乎不打算逃跑,林寞还是不放心,站在洞前,与乌列隔了三四米距离,堵住他逃走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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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来拥你登基……”一旁的李栀幽幽地说。
菲恩像听到了笑话,失笑道:“这怎么可能?”但当他看到林寞的目光时,才发觉这似乎并不是一个笑话,在劳伦斯眼里,这显然是非常可行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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