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东林点了下头表示回礼,然后说道:“长林公司的简长安向我投诉,你去他公司进行检查时,他向你反应他们的船队曾经在天牛座附近遭遇到海盗的袭击,财产受到一些损失,请求你出面调查,但遭到了你的拒绝,确有此事吗?”
邓普斯冷着脸,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确有其事。因为我是去调查他们公司与帝国交易能源的,所以一事一办。我没申请清剿海盗的任务,所以不能越俎代庖。”
“什么时候我们中调局的工作这么僵化了?难道因为你没有接办清剿海盗的任务,看到海盗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转悠你就不管了吗?既然你已经负责了长林公司的事情,那就应该对他们在此次贸易过程中发生的事情负责到底。他们是受到联邦法律保护的守法公民,当他们受到海盗袭击,财产受到损失向你诉求时,你就应该接受这个任务。你的拒绝,只会让简长安投诉我们尸位素餐,花着合法公民的血汗钱却不作为。”崔东林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邓普斯撇了撇嘴:“就拿了他10万元茶水费,至于说这么可怜吗?”
中调官在进行检查时,如果被检查者有小过小失,介于处理和不处理的中间地带,中调官得到一些美其名曰“茶水费”、“车马费”的灰色收入也就放人一马了。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但只限于对方的确有小过失而且中调官收取的灰色收入也不能过高。所以邓普斯拿了10万元其实不算过分。
崔东林一拍桌子:“是,你拿了10万元不算多,可你从长林公司的贸易过程中到底有没有挑出毛病来?如果你挑出了毛病,简长安敢理直气壮跑来找我投诉你?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既然没挑出他什么毛病,又拿了钱,还拒绝办事,你难道不过分?”
邓普斯嘴唇蠕动了一下,但没说出什么。崔东林立刻趁胜追击:“不管怎么说,简长安背后的简家还是很有势力的,简家老头在议会和两委还有些能说上话的朋友,而且简长安又跟林寞勾结到了一起,有林寞在,任何事情都会从简单变得复杂。所以这事既然简长安投诉了,你就得负责到底。你给我立刻、马上去天牛座,无论是剿灭还是扫**,反正要有个结果,能拿出来给简长安交待的结果!”
邓普斯冰冷的外壳终于破裂了,他有些惊讶地说:“那群海盗为数不少,只靠我自己一个科的力量……”
崔东林只求打击邓普斯,所以故作慷慨:“我会发出手令让边境军配合你的任务,出多少人马都随你,我只要结果!记住,要么带着海盗的尸体回来,要么你就递上辞职信吧!”
被崔东林这么冷漠地一激,邓普斯的脸终于微微变了点颜色。邓普斯脖子一梗,像下军令状一样声音响亮地回道:“好!”说完无礼地转身就走了。
崔东林对着邓普斯的背影无声地冷笑。他正愁没有邓普斯的把柄,简长安就像及时雨一样送来了一个。天牛座海盗又岂是那么好清理的?否则联邦早就把这些牛皮癣一样的垃圾清理掉了。
这些海盗在帝国强大的第二舰队的追堵围剿之下还活得悠闲自在,虽然被帝国加大打击力度修理得待不下去了,但海盗们能够全须全尾地跑到联邦来,那是怎样凶悍的实力?又岂是联邦那孱弱的军力能够打击的?
所以崔东林非常不看好邓普斯的这次任务。他并不打算给邓普斯的这次剿匪任务下绊子,甚至还会光明正大给邓普斯必要的助力,这样,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失败后,所有的压力都必将由邓普斯背负,然后就终于能够赶走邓普斯这条毒蛇了……
然而崔东林并不知道,去年林寞挟持邓普斯那次事件对于邓普斯的打击非常大。他被开除后受到了无尽蔑视,尝尽了人情冷暖。先前他被黑暗同化,感觉不出中调局的阴暗有多么可怕,一朝自己被黑暗边缘化敌对化,尝到了那种腐朽的、恶毒的、充满冷暴力的滋味,得到了双倍的打击。
如果说先前邓普斯对于权力有多渴望,那么现在邓普斯对于以崔东林为首的中调局上上下下这群官员就有多痛恨。现在邓普斯仍然渴望权力,然而如果说一年多前他渴望得到权力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自尊心和欲望,那么现在他渴望得到权力却是要推翻这个苛待过他的中调局,建立一个新的中调局,一个能够对外真正起到调查作用对内团结无比的新机构。
所以邓普斯宁愿跟林寞这个昔日的敌人合作,因为他现在和林寞没有利益冲突,而且他相信林寞的能力。崔东林在他背后的冷笑,他没有看到,但能猜到。崔东林的这个命令看似突兀不令人情,却正中他的下怀。
崔东林以为是一道断头台,但在邓普斯看来却是自己飞黄腾达的踏脚石。
体》林寞笑着摇头,目光投向了游行队伍。
虽然已经是智能化时代了,但游行队伍还是手持各种纸板纸牌的居多,估计还是因为成本低廉,可以就地取材,而且一旦起了冲突被损坏也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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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体;so-bidi-font-faily:宋体》简长安笑着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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