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这话说得太过见外,不像她往日的作风。
孟南枝目光再次落在赵佩兰身上,见她依旧低眉顺眼,模样温顺,便浅笑道:
“姨娘说的哪里话,赵姑娘既然受了惊,在府上住一晚也是应当的,何来介意之说。”
赵佩兰闻言对着孟南枝深深福了一礼,“多谢孟姐姐。”
胡姨娘面无表情地看她福完礼,便对孟南枝说道:“枝枝,你早些歇息,我去给她准备间客房出来。”
话里话外,都没有让赵佩兰与她过多结交的意思。
孟南枝点头应道:“姨娘只管去忙。”
待两人离去,孟南枝收起笑意,嘱咐月芹把刘嬷嬷寻了过来。
自孟南枝回来后,刘嬷嬷的精气神一天比一天好,面色都红润了许多。
“姑娘,您找我?”
孟南枝让她在自己旁边坐下,“嬷嬷,胡姨娘的这位表侄女是何情况您知道吗?”
原本孟南枝是不想多问的,但想到前日里在绸缎庄时,掌柜就不正常的表情。
再加上胡姨娘对赵佩兰的态度,孟南枝很难不起疑心。
刘嬷嬷想了想,道:“夫人当年为老爷纳胡氏为妾时,曾做过背调,胡姨娘的嫡姐比她年长十岁,嫁给了一名七品县官。”
“只是她那嫡姐命不太好,在生第三胎时,难产死了。但好在是孩子活了,也就是胡姨娘的这位表侄女赵佩兰。”
“赵佩兰三岁那年,赵父外出巡查时马惊落入悬崖,尸骨无存。赵家认为她克父克母,便把她送回了胡家,胡家也对她不喜,是胡老夫人一直把她当亲孙女一样养着。”
“待她及笄后,胡老夫人还为她择了夫婿,婚后过得也还不错,生了两个孩子。”说到此处,刘嬷嬷顿了顿,“再后面的,老奴便不知道了。”
胡姨娘刚开始进入孟家那会儿,刘嬷嬷对她有所防备,盯得紧些。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已知道胡姨娘为人本分,并不是很向着胡家,所以她对胡姨娘家里的事就没有太过关注了。
孟南枝闻言蹙眉道:“还要劳烦嬷嬷这两日多盯着些。”
因为她的回来,出现了很多变数。
巨幕中并未出现在孟家的赵佩兰突然到来,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孟家。
多做些防备,总归是没错的。
“姑娘放心,老奴在府上,定会多看着些。”
刘嬷嬷点头应下,默了一会儿,她又道:“姑娘,管家说给江鱼寻了个走镖的伙计,您看,还让他去吗?”
孟南枝指尖轻叩桌案,轻声道:“不了,让他在府上再养一段时间吧。”
到底是因为他们才受了伤,如此急着把他弄出去,有些过于薄情了。
而且据她观察,江鱼确如次子说所,不像是心恶之辈。
可能真的是同名而已。
两人又说了些锁事,孟南枝便在月芹的服侍下歇下。
笠日,又是阴雨天。
孟南枝起来时,次子沈砚珩便在门口侯着。
他今日穿了一身银灰色的利索锦衣,鞋面微湿,发间沾着雨珠,“母亲,我今日想同您一起去施粥?”
孟南枝替他擦掉发间的雨珠,笑问道:“你不去寻你外祖父看图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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