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哪是胎教,是给娃练抗噪音呢!”
陆宴放下军号,嘿嘿笑:“别急,刚练,等我左手熟练了,就能吹《解放军进行曲》了。娃刚才踢你了,说明他喜欢!”
“喜欢个鬼!他那是被你吵得抗议!你再这么吹,我看他以后得天天追着军号跑。”
话虽这么说,第二天清晨,陆宴还是准时坐在了院里。
这次他吹得比昨天顺了些。
凌安安坐在竹椅上,听着军号声,肚子里的宝宝又开始踢她,一下接着一下的。
“你看你看,又踢了!”陆宴眼睛一亮,吹得更起劲了,那声音吓得凌安安手里的针线掉在了地上。
她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别吹了别吹了!再吹下去,娃以后真要当号兵,肺活量得吓人!”
陆宴放下军号,走到她身边,用左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
宝宝像是感觉到了爸爸的手,又踢了一下,正好踢在他的手心上。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像个孩子:“你看他多有劲!当号兵好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能给全营吹起床号,多威风!”
“威风什么呀!”凌安安打掉他的手,觉得又好笑又温暖。
“你就盼着娃跟你一样,天天在营区里摸爬滚打?我还想让他好好读书,当个体面人呢!”
“读书也行,”陆宴坐在她身边,把军号放在石桌上。
“但军号得会吹,这是咱家里的传家宝。以后他要是不想当兵,就把这号挂在墙上,想起来了吹两下,也知道他爹当年用一只手给他做过胎教。”
他顿了顿,凑到她耳边,声音放得软软的:“再说了,就算他当号兵,也得像你一样,把哭声变歌声。你看你之前,表彰大会上哭,婚礼上哭,以后娃要是爱哭,就告诉他,你妈当年哭起来,比军号声还响亮。”
凌安安被他说得脸一红,伸手捶了他一下:“就你贫!我那是感动,不是哭鼻子!”
正说着,大华背着小书包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个刚摘的野果子。
“二婶,二叔又在吹号啦!我在巷口就听见了,比昨天好听多了!”
他跑到陆宴身边:“二叔,你教我吹吧!我学会了,也给小弟弟做胎教!”
“好啊!”陆宴笑着点头:“等你二叔左手练熟了,就教你!”
下午,陆宴在家闲不住,出去溜达,凌安安正坐在院子里缝宝宝的小褥子。
大华蹲在旁边,手里拿着根线,学着她的样子往针眼里穿,却总也穿不进去,急得小脸通红。
“二婶,你看,线又歪了!”大华举着针和线,凑到二婶面前。
凌安安笑着放下手里的活,刚想帮他穿线。
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发紧,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似的,硬邦邦的。
她“嘶”地倒抽一口冷气,手赶紧扶着肚子,身子往竹椅上靠了靠。
“二婶,你咋了?”大华见状,赶紧站起来,小手扶住她的胳膊。
凌安安的肚子紧绷感越来越明显,她心里“咯噔”一下。
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这不会是要早产吧?
她越想越怕,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声音都抖了:“大华,快去……快去营区找你二叔,就说……就说我肚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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