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才没管他师傅,这两日二人各种竞争,他开口道:“娘娘,陛下还有句话让奴婢带给您。”
“公公请讲。”
德才清了清嗓子:“如妃肤白胜雪,清雅脱俗,此宫装最是相配,今日定要换上它。”
谢奴儿看着那件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的宫装,又听着德才传来的话,心底更是奇怪了。
一件宫装,要两个公公传话今日定要穿上。
这宫装有什么秘密不成?
陛下…似乎对这衣裳有着某种异常的执着?此事会不会是绩效?
没错,刚被洗脑的谢奴儿,现在长了个绩效脑袋,连入宫的紧张感都驱散了不少,现在她就当自己在工作!
她压下心绪,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和喜悦:“臣妾…遵旨。谢陛下厚爱。”
德才完成了任务,又对谢奴儿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德才一走,殿内的气氛似乎又回到了“自己人”的状态。
德胜看着那件宫装,眼微微眯起,压低声音对谢奴儿道:“娘娘,陛下对这件衣裳…似乎格外上心。您待会儿换上,去陪陛下时,务必…留意陛下的神情举止。若有任何异常…”
他做了个“记下”的手势。
谢奴儿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初生牛犊不怕死的光:“公公放心!我明白!”
绩效!观察皇帝的反应!
这任务,她接了!
德胜看着谢奴儿这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
新人嘛,就得给点盼头,再说了这盼头又不假,今年回西寒养老的,听说日子过得赛神仙呢!
云棠苑内,灯火亮起。
那件宫装,静静地躺在托盘里,如同一个美丽而危险的谜题。
夜幕沉沉,宫灯次第燃起。
巨大的浴桶里,热气氤氲,漂浮着各色名贵香花。
谢奴儿浸泡在温热的水中,任由宫女们用沾满香膏的丝瓜络,轻柔地擦洗她每一寸肌肤。
水汽蒸腾,模糊了她脸上的神情,唯有一双杏眼清亮得惊人,映着跳动的烛火,没有丝毫新妃侍寝该有的羞涩或忐忑,反而冷静得像是在计算一场交易的成本与收益。
她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皇帝裴琰今日翻她的牌子,是因为被她谢奴儿本人的魅力所倾倒。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大小姐让她学的是义母,猜也能猜出来,皇帝应该是对义母有什么感情。
更不会像那些话本子里写的傻女子一样,幻想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获得什么帝王真情。
她所求,从始至终,都清晰无比——
权柄!
足以让她在这深宫立足、不被随意践踏的权柄!
足以让她活得有尊严、甚至能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匍匐在地的权柄!
而现在,有一个更大的目标出现了,宫中的权利又有什么重要的!
没看那洒扫院子的太监,等级都比自己高吗!
她要努力!
在大小姐那爬得更高!
成为真正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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