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宁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轻轻嗤笑一声,那笑声里的轻蔑和不屑,让顾珍珠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当是哪位王爷家的郡主,口气这么大,架子这么大,规矩这么大!”
“原来只是一个区区五品盐官的女儿?顾德兴?看来你爹就是江南土皇帝了?本县主记住了。”
县主二字一出,围观的百姓瞬间炸开了锅!
“县主?!天爷!是京里来的县主!”
“我就说这位小姐气度不凡!原来是位贵人!”
“五品官的女儿敢冲撞二品县主?!还放话要砍县主的头?!这顾家是要上天啊!”
“活该!活该!报应啊!叫她平日横行霸道!这次踢到铁板了吧!看她爹怎么收场!”
“县…县主?!”
顾一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
他刚才竟然想抓一位县主?!还想格杀勿论?!
顾珍珠却没放心上,她认为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县主罢了,哪怕是二品,那也是没有实权!
江南是她的地界,在江南,没有人敢和她作对!
谢桑宁玩味地看了顾珍珠一眼,继续道:“你可知你刚刚故意冲撞,并称撞死了也是活该且不长眼的老人是谁?”
顾珍珠抬眼撇了一眼林嘱,不屑一顾,她并不认为那老头是什么官员,哪有这么大年纪还在职的官员?
但谢桑宁接下来的话让她面色一僵:“这位是前朝皇帝和太子的老师,当今圣上也不敢重言一句的人,如今,到了你的嘴里,便成了该回家等死的老东西...”
顾珍珠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冻得她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但很快,她又安慰自己,说不定是搬出来忽悠人的,穿得这般朴素,怎么可能是前朝太傅?
一旁的顾一绝望地发现,自己家小姐好似当真被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谢桑宁冷冷地看着她不知悔改的样子道:“区区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就敢在江南府城纵马驰骋,视百姓如草芥,视人命如无物?就敢口吐污言秽语,辱骂朝廷命官家眷?就敢指使家奴当街行凶,威胁要抓一位御封县主,还要格杀勿论?”
她的每一句质问,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顾珍珠和顾一脸上!
“本县主今日倒要看看,你那位盐运使司同知的爹,要如何替他的宝贝女儿,把本县主抓进大牢,砍了头去!”
林子渊和林唤激动的脸都红了,拳头紧握,恨不得跳起来:“表姐霸气!太解气了!”
林晚棠也紧紧攥着母亲的手,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看向谢桑宁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围观的百姓更是觉得无比痛快!
她不再看这个不知轻重,自以为是的蠢货,目光扫向面如死灰的顾一:
“还不滚去把那位了不起的顾德兴大人叫来?本县主就在这等着!我倒要问问他,这江南府城的王法,是不是他顾家说了算!问问他,是怎么养出这么个无法无天、视人命如草芥的女儿的!”
“是…是…小人这就去!这就去禀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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