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说……”李纯妍可笑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曾经在抵抗军被勒令禁止的改造人技术，竟然在虎头山，执行的有条不紊，有模有样，而且还在进行大批量的量产试验。怎么着，把我的人也给卷进去了，你们的上头是谁呀？”
“我不知道。”一个女护士阴森森的看着李纯妍，恶狠狠道：“阁下不管是谁，都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因为这事你也管不了，我们的上头说出来，我怕你活不过今天晚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
李纯妍连开数枪，将这个女人活活打死。
然后看向另一个女人，用枪顶在这女人的脑袋上：“你们的上头是谁啊，这无名女尸的手腕，是我一个学生的，说吧，她人在哪里？”
“我是不会背叛上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李纯妍又打死一个，然后对最后一个女护士说：“你也要废话吗？”
“我，我不知道我的上头是谁，我只是被招募过来工作的，这里，这里有很多人被带进来了。”那女护士吓坏了，她也看出来李纯妍不是可以威胁的主，所有早吓的瑟瑟发抖，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这无名女尸是谁，这只手的背后，关乎我一个很重要的学生，所以你不要和我废话，说！”
“姐姐，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过来打工的。”那女护士就差点给李纯妍叩拜了，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二三来。
不过想想也是，规模这么大的改造人试验基地，一个女护士能知道什么。
李纯妍看着她：“人啊，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钱，是不是可以不赚？今天你帮着别人做恶事，就真的不怕报应吗？”
“报应？”那女护士苦笑：“我要是信那种东西，我早就死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反正疼的又不是我，我拿钱，她们遭罪，也不是我要害她们，我只是来赚钱的。”
“也是。”李纯妍一枪灭了眼前女人，然后重新修正消音器，看着无名女尸，总觉得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
此刻空****的房子里，除了李纯妍几人，只剩下一个被开了头颅，身体划开，却仍然活着的年轻姑娘……
那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子，就是太惨了……
如果刘铁手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
那女孩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剧烈的疼痛和恐惧，已经榨干她所有的能量，李纯妍赶紧凑上来，听她说些什么。
而后几秒，那女孩就瞪着眼球，一动，也不动了。
安静，且窒息的房间里，只有空气在流动。
李纯妍叹了口气，又朝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有监控之类的东西。
想必这种地方，只是最初级的海选区，他们是在做海选测试，一旦找到可以量产的办法，那由人类创造的改造人大军就可以组成军队。
可以和灾变区，分庭抗力了。
只是这技术……
李纯妍深深记得，当年在抵抗军总部，也曾开会讨论过这件事，是否有必要壮士断臂，进行改造人量产工程。
否则人类在灾变区的孽杀下，真的扛不住多久了。
与其全人类被彻底灭绝，那为什么不能牺牲同类做改造人试验，总是要死人的，有什么不可以。
这是支持一派的说法。
而反对一派也很坚持，那些人并不是不认同改造人试验，只是改造人试验并不等同于超神计划，改造人试验根本就是一项赤果果的，践踏尊严的，没有人性的量产工程。
被改造之后的人类只能像蚂蚁一样听从指挥官的命令，他们速度加快，力量暴增，身体的各方面指标都血喷起来，的确可以在战场上疯狂厮杀，戾气纵横。
可是，如果我们真的那样做了，我们还是人嘛？
不征求别人的同意，就把被人送去做量产试验，这是有人性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他们愿意吗？
这些，都是反对一派的言论。
当时在现场，在人类灭绝和改造人计划之间，的确形成了两派对立。
一派为了人类有活下去的机会，认为这是必须，也一定要去执行的计划。
一派认为人类要是靠这种方式活下去，人类，也就不能称之为人类了。
我们是人，不是畜生。
可为了人类可以有活下去的希望，改造人计划，势在必行。
就在双方拍桌子瞪眼睛，谁也不服谁的时候。
最后还是上官无我压了压手，做最后总结。
李纯妍闪烁的眼眸里，还记得当时的细节，上官无我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话，提了一个问题，就让所有人闭嘴：“诸位，我也提倡改造人计划，毕竟这是我们现在能找到的，可以量产的，改造人技术。”
听了这些，支持一派欣喜若狂，反对一派摇头低语。
上官无我是最高长官，他有权利，决定抵抗军的一切。
“但我有个建议啊，大家要觉得行，我就一票通过了。”上官无我乐呵呵的看着支持一派，问他们：“改造人计划的优缺点我就不提了。但是改造人计划会涉及到大量的无辜的人，甚至无辜的平民。我觉得是这样，如果今天抵抗军的高层通过这一决议，那咱们就公开透明的进行分期摇号，甭管是今天在坐的，还是在坐的亲朋好友，哪怕老婆孩子，都和所有平民都一视同仁，分批次的进行海选试验，量产工程，这样才公平嘛。我身为最高指挥官，要是连公平这一点也做不到，那就没意思了。所以，我再问一遍，支持改造人计划的请举手，没问题就通过了。”
议会大厅里，突然间冰冷的吓人。
那些支持一派全都傻了，一个个瞪着眼睛，不服不忿：“首座大人，我们抵抗军的高层怎么也要参加改造人试验？我们要是被改造了，谁来拯救未来？”
“是啊，那样的话，我抵抗军不就成一片散沙，不复存在了吗？”
“首座大人，我们这些高层指挥官，不可以参与改造人试验的啊，这算怎么回事？”
“我们是抵抗军的高层，我们不可以参与试验，让那些普通人去试验啊，这才合理。”
“对对对，普通人就应该接受量产试验，他们的老婆孩子也不值钱，我们是何等身份啊！”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好像也在理！
上官无我笑了，点点头：“也是，我们要是都参与试验了，谁来统领抵抗军呢。”
这话说完，支持一派又高兴起来。
可高兴没两秒，上官无我就让这人脸色却黑：“那行，我准许抵抗军高层不参与改造人计划试验，但是在坐高层的家人和老婆孩子，以及亲戚朋友，全部要和所有人一起参与改造人试验，公平公正的进行，这总没问题吧。”
上官无我刚说完，支持一派就炸了。
一个个瞪着眼睛，肺都炸了：“我的老婆孩子怎么可以参与改造人试验啊？”
“首座大人，这么做不合适吧，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儿子，你让他参与改造人试验，这不公平？”
“我不同意，我的家人，那是我必须要保护的，怎么能和普通人相提并论。”
“我们是高层，是贵族，是有钱人，我们的身份是不可撼动的。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抓了就抓了，死了就死了，谁敢闹事，我就派人把闹事的全都抓起来，谁敢出头，我就枪打出头鸟，打击报复，我可是很有一套的。”
“够了，闭嘴吧你。”
上官无我当时就炸了，拍桌子吼去，把所有支持改造人试验的高层，骂了个狗血淋头：“世界走到今天，你们心里还没点数嘛？今天，此时，如果连我们抵抗军都做不到公平，那人类还有什么值得活下去的意义我问你们？改造人计划只是可以让我们延缓被灭绝的时间，并不能在根本上，解决灾变区屠杀全球的事实。
此事当作罢，以后任何人不得在提及改造人试验，抵抗军不做人渣，也不做刽子手，今后谁敢在提及改造人试验，格杀勿论。”
上官无我做了最后总结，并永久封印改造人项目。
列为禁忌。
……
……
安静的小房子里，是李纯妍苦涩的回忆。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上官无我。
也不是所有人，都承认上官无我，是最顶级的领路人。
上官无我尸骨无存，可这个世界上很快就有人执行了改造人计划，今天这里能看见的大部分的人，都是虎头山的黑户。
那些没有位列在名册上的可怜人，全被哄骗着来到这里，然后消失不见，或者关押起来。
是生是死，是苦是难。
他们都没的选择……
当然除了这些黑户，还有虎头山的失踪人口。
这么多时日，这么多城市，怎么可能没有失踪人口。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而刚刚跟李纯妍说话的这个姑娘，就是紫神宫玄武市的一个女学生。
她瞪着眼睛说了自己的身世，希望李纯妍能在她死后，送她回家。
她好想爸爸妈妈呀……
女孩已经死了，瞪大的眼睛似乎在像谁诉说，她此刻的悲凉。
李纯妍叹了口气，又一次将目光看向旁边的无名女尸。
女尸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左手从手腕以下，的确是楚柔的一只手。
最触目惊心的是，这根本就不像是接上去的手，简直浑然一体。
李纯妍知道自己多多少少，是找到了一些线索。
可这些线索不足以支撑她派大军过来，将这里掘地三尺。
为了小糖果的绝对安全，在没有确切消息和眼见为实的基础上，李纯妍不敢大意。
“纯妍姐？”
“纯妍老大？”
“这无名女尸……”李纯妍咬了咬牙，死死盯着这具还温热的美女尸体说道：“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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