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大衣穿好之后,才平静说话:“我出去躲两天,谁问你们就说不知道,就说我手机落在家里了。”
两女对看一眼无奈点头,也知道以他的性格来说,让他接受招安还不如杀了他,这一回躲出去了玩了个失踪,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他就是这么个性格谁也拿他没什么办法,这就是个纯种的中国爷们儿,刀架脖子上也不肯去做二鬼子。两女眼睁睁的看着他推门出去了,才想起来给赵家村打电话,上上下下统一口径免的说漏嘴。
赵大喜出了家门上了自己的车,发了一阵呆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躲去哪里都难免被人知道,如果对方有心要找他,天下之大也没有他容身之处。想想还是下车步行,走到路边随手打了个车,要玩失踪就玩的干脆一点吧,反正每天晚上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一报平安,也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了。
先去王晨的住处敲一敲门,家里没人,打了一通电话才知道她回东官父母家去了,到了街上再抓一抓头发,终于忍不住摇头失笑,别人都是躲债躲到无处可藏,他是躲升官躲发财弄到如此狼狈。想想还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真要是当了二鬼子,他还有什么颜面面对赵家村父老。
在街上漫无目的转了几圈,想想干脆谁也别惊动了,随便找家酒店住下吧,这时候就体会到有钱的好处了,想干嘛就干嘛。开了个房间洗了个澡,小睡一觉到了晚上,一个电话打回家里,海草海燕难免埋怨他几句,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失踪,要出门身边也不带着小董,太过分了。
最后朱宇接起电话,顺口开个玩笑:“赵总您不至于吧,我这一下午接了十几通电话,都是问您在哪的。”
赵大喜随口几句话糊弄过去:“都有谁打过电话找我。”
朱宇也不敢怠慢谨慎回答:“一个比一个要命,先是市里杨书记然后省里段书记,还有京里的田副秘书长都快把我吃了。赵总,您要躲可千万躲的严实一点,田副秘书长说您的老首长都气到拍桌子了,说要把您……咳,抓去京里打板子。”
赵大喜心里发虚也咳嗽两声,又嘱咐两句才放下电话,他倒也不是一时兴起才玩失踪,也是在给老首长苏和发信号诉苦,老首长苏和是极聪明的人,把老首长把心里一口火压下去了,自然就能体会到他此举深意。
在酒店里看了一会电视突然觉得很无聊,心里雀跃突然想夜游上海滩,兴致起来了抓起衣服往身上一套,出门打车去逛一逛传说中的红灯区。司机还自告奋勇开车送他,去静安的酒吧街玩玩。
这时候苏和也真是有点生气了,脸色有点黑:“还没找到赵大喜?”
田中勤也只能无奈摇头:“我连振宇的电话都打过了,都说不知道。”
苏和又轻拍桌子骂了两句:“他好大的架子嘛,请他吃个饭有这么难吗,前一次把仓重英武晾在上海也就算了,怎么又把高盛的人给晾起来了……我看他是钱赚的多了,有点不知道姓什么了吧!”
还好有个田中勤在,知道圆场:“首长,我看他倒不象故意摆架子,他这是跟咱们诉苦呢。”
苏和也是极聪明的人,皱眉稍一琢磨差不多也就明白了,脸色稍有些好转。
说话态度仍是有些不满:“他有什么苦衷是不能明着说的,还至于弄出这么多花招来?”
田中勤有点心虚扶一扶眼镜,把心一横咬牙说话:“首长,这一回恐怕真的是咱们冤枉他了,他一定是有苦说不出来。”
苏和脸上先闪过愤怒表情,慢慢把这一口火压下去,也自然领会到赵大喜此举真实意图,摆明了跟高盛的人划清界限。田中勤也已经是汗流浃背,心里大骂赵大喜这个混蛋还真是死性不改,就是喜欢走钢丝。
苏和沉默了一阵火气也消了,又缓缓问出一句话来:“中勤,你觉得是赵大喜有问题,还是高盛有问题?”
这问题田中勤自然答不上来,老田这时候心里发虚摘下眼镜,把钢牙咬了又咬琢磨着该不该说实话。心里更是骂翻了赵大喜十八代祖宗,这混蛋把电话往家里一仍玩起了失踪,把所有事情都往他身上一推,倒也干净。
要说田副秘书长,说话的水平那是一绝:“首长,我看赵大喜还是一片好意,这个事情,噢您还是不方便过问。”
这话一说出来还把苏和说楞了,皱眉琢磨一阵也想明白了,赵大喜此举很委婉的提醒他苏某人,这个事情牵扯太大连他苏副总理也管不了,最聪明的做法是不管不问,免的沾了一身的臊气。
老苏微一低头眼睛里露出深深的感动神色,终于领会到他这个老部下对他发自真心的感情,宁愿自己得罪人,也绝不肯把他苏某人牵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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