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严温郡怒目圆睁,侧头瞪向蔺荀,压着火气,阴阳怪气道,“蔺侍郎忧国忧民,吾等自愧不如。谁叫我们严家皆是一帮武夫,只凭一腔热血上阵杀敌,论起檄文如箭,上兵伐谋,当真是弱项,以后还得同蔺侍郎好好学习。”
言下之意,你蔺荀一介文人,只会动嘴皮子功夫,在朝堂上说的比唱的好听,战场上还不是靠他们这些武将奋勇杀敌。
蔺荀凉凉抬眉,斜了他一眼,唇角的讥讽意味更加张狂,一字一句道:“那严大人以后可要好好学,不耻下问的学,本官一定不吝赐教。”
严温郡:“……”心口仿佛被闷揍了一拳,气急的话哽在喉尖,想骂又骂不出口,毕竟大殿之下总还得顾忌身份形象。
萧衍冷冷俯视跪在地上的严温郡,适时开口道:“舅舅既然有心,这次西南突降严寒,百姓过冬问题就交由舅舅去处理,有劳舅舅不日就启程去西南一趟,视察民情。”
严温郡:“......”
萧衍见他半天没有回应,冷笑道:“舅舅这是不愿?”
严温郡回神,忙道:“臣领命。”
他能说不愿意?那不等同当庭抗旨?届时只怕皇太后都保不住他。
“舅舅若无其他要事禀奏,就先退下吧。”
严温郡哪还敢继续撩虎须,磕头应道:“谢皇上。”
众大臣见此,垂目恭立,谁也没敢上前替严温郡说话;刚刚还义正言辞质问的几人,全都讪讪闭了嘴。
萧衍扫视了一圈底下众臣:“众爱卿如此关心朕的子嗣,言辞凿凿是为国之根本,朕普登基不足一年,众爱卿莫非是有意想着易主了?”
满朝文武大臣闻言大惊失色,立即不约而同跪地磕头。
“微臣们惶恐。”
“微臣们绝无此意。”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衍淡淡俯视着,随后开口:“众爱卿,平身吧。”
众大臣重新站起。
“刚刚蔺侍郎提到的有关东北鞑子来犯一事,各位爱卿有何看法?”
“今年不管西南、还是东北,天气极为恶劣,鞑子食物紧缺,应是此次他们会再次越过边境,骚扰当地民众的原因。臣以为,可以以和谈为主……”
小小的插曲之后,朝堂再次步入正轨,商谈起要事。
......
***
前朝关于选妃、子嗣之事的争论很快传到了后宫。
上官瑜听闻后,倒是神色如常,情绪并未多大波动,仿佛与平日无甚变化。
忆香却有些担心。
跟在皇后身边久了,多少还是了解她的脾性,她一惯不是情绪外露的人,越是这般平静,反倒越是在意。
自从听到消息,她就去了内书房练字,没想一练就是大半日。
那字磅礴大气,狠劲潦草,忆香虽不懂,可是莫名就觉得里头带了丝浮躁不宁。
“娘娘,歇一会吧,当心手伤了。”
忆香沏了壶茶走进来,轻声劝道。
上官瑜将最后一笔收尾,才抬头看了眼忆香:“无妨。”
忆香赶紧将茶盘放下,斟了一杯茶递给她:“娘娘,喝口茶。”
上官瑜看着小丫头眸里的担心,暗暗叹了口气,将笔搁下,接过了茶盏。
“娘娘,今日天气不错,要不奴婢陪您去御花园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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