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罗公公看着萧衍跨门而出，立刻笑盈盈迎上去，却见萧衍一脸阴沉，视线都没偏一下，径直往前走去......
罗公公难得看到他怒气外泄，不由瑟缩了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立刻小跑追上去。
“皇上，您是摆驾养心殿，还是移驾坤宁宫......”
萧衍没有开口，一直出了永宁宫，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稳住心绪，沉声道：“去坤宁宫。”
“是。”罗公公长舒了口气，立即示意了下小太监。
仪驾开始往坤宁宫而去。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隆冬的季节，才刚酉时天就黑了。
坤宁宫开始点灯。
“皇后，摆膳吗？”
稍早，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过来传话，说皇上去了永宁宫，让皇后今日不用等他用膳，所以这会费嬷嬷才上前来问话。
费嬷嬷如今是坤宁宫的掌事嬷嬷，上官瑜入宫时，原服侍她的下人，一部分跟着她来了坤宁宫，一部分因着各自的原因，请求留在了重华宫。
像顾妈妈，自觉年岁已高，便想着留在重华宫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能够安度晚年。
几个成亲的丫鬟，则不适宜再随她入宫。
上官瑜自是尊重她们的意愿。
“再缓缓吧，本宫还不饿。”
上官瑜将一页抄完的心经拿起搁在一旁晾干，又提笔蘸了蘸墨，开口回道。
“是。”费嬷嬷应，见她似乎还要抄写，忍不住劝道，“娘娘，天色暗了，当心伤了眼睛，要不明日再抄写吧？”
上官瑜道：“今日事今日毕，本宫将这一页抄完就好。”
常嬷嬷只得退下，想着再多点几盏灯过来。
刚转身，竟听外头传来小太监的喊声：“皇上驾到。”
然后便是一众宫女、太监们跪地行礼的声音。
费嬷嬷赶紧退靠一边，跪身候着。
上官瑜笔锋一顿，心底滑过一丝疑惑，随即搁下笔，起身绕过书桌。
萧衍恰在此时，负手快步走了进来。
“皇上，万......”费嬷嬷刚开口行礼。
萧衍直接打断：“出去。”语气低沉，压着情绪。
费嬷嬷：“......是。”应声站起，然后有些担心的看了眼上官瑜，躬身退了出去。
上官瑜也察觉到萧衍今日情绪有些不对劲，迎上前，笑着问道：“皇上，可用过晚膳了？”
萧衍不语，只是低眉看着她。
“皇上？”上官瑜试探又唤了声。
萧衍依旧只是静静看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眸中，一直看至心里。
上官瑜心底越加狐疑，只是看他的脸色有些淡，比平日又略显的苍白了些，她不由又开始担心，忍不住抬手抚上他额头：“您哪里不舒服吗？”
萧衍看着那双清眸里不容错辩的关切，终于稍稍回神，胸口那郁结得快要爆发的心绪也跟着微微散去了些，他抓下那只抚着他额头的手，紧握在手心，随即暗暗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不想伤着她。
“我没事。”顿了下，才道，“瑜儿，有件事，我想问你。”他下意识的没有自称朕，而是又变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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