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瞧着却是极为担心，想再说些什么，又觉得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用。
“本宫知晓了。”上官瑜道，“不过此事容本宫好好想想。”她的语气平白直叙，仿佛说得不过是一件寻常不痛不痒的小事。
姜氏完全猜不出她的心思，心里难免有些惴惴，忙陪笑道：“自然、自然。”
郑氏笑着附和点头。
姜氏觉得该说的都说了，再待着只会叫气氛越来越尴尬凝重，她看了眼周氏，低声道：“大嫂，时候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回去了？”
周氏闻言，倒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三人随即相继起身，同上官瑜拜别。
上官瑜见状，跟着站了起来，准备亲自送她们出门。
周氏突然侧头朝姜氏、郑氏道：“我还有几句话想同娘娘说，你们先去外头等我一下。”
姜氏面露疑惑，不过没有多说什么，朝郑氏使了眼色，一道先离开了……
上官瑜已走至周氏跟前：“母亲，有什么话还想对女儿说？”
周氏偷偷咽下一抹哽咽，回转头看向上官瑜，忍不住又深深看了几眼，才定了定神，开口道：“娘娘，你从小就是一个机智果敢、懂事孝顺、心怀大义的孩子......但这次，母亲希望你自私一点，为自己考虑一些......母亲知道，你二叔公他们是为了家族利益，为了长远打算，也担心一直在旁虎视端端的严家，一旦他家女子入宫，会对你极为不利......母亲都知道......可母亲也是女子，旁人再怎么样，也是无关紧要的人，永远比不得自家人来得膈应。”
周氏伸手，拉过上官瑜的手，才发现那双原本白皙柔软的小手如今竟瘦得只剩了一层皮骨，她心口又是狠狠一抽，眼眶再也忍不住泛红。
“娘娘，你父亲也说了，上官家已经辉煌过，如今这般便好，未来谁也无法预料......父亲和母亲，只希望你能健康喜乐，其他都不重要。”
族中长辈的决定，她阻拦不了。
就算不是今日姜氏来说，明日也会有他人来当那说客，但自己和丈夫的心意却得让女儿知晓，否则她得多难受......
而且以女儿的脾性，只怕再难过，届时权衡利弊后，兴许真的就答应下来。
上官瑜眼眶湿红，掩嘴轻咳了一声，掩去喉尖的痒意和涩意：“母亲……”开口发现声音竟有些颤，她赶忙深吸了口气，努力扬起笑，“女儿知道，您和父亲不用担心。”
周氏怕眼泪会不受控制流出来，赶紧垂了眸，用力点了点头。
半响，吸了吸鼻子，才又重新抬眸看着她，殷殷叮嘱：“娘娘，你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其他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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