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是隆冬,我看她小小年纪衣衫褴褛,在寒风中冻得嗦嗦发抖,便起了恻隐之心,跟她上了船,并说不要划到湖心去了,找块没人的地方看看风景就行。
后来,我与她交谈后得知了她的家庭境况,很是同情,在下船后就多给了她一些钱,让她能够买件厚一点的棉衣,她自然是千恩万谢。
不知怎么回来后我总是想起她那瘦小淡薄的身体,放心不下,于是过了一周又去看她,她果然还在,可是并没有穿上厚棉衣。
我就有点愤怒,问她为什么不买衣服,她沉默了一会,哀哀地道家里父母生病,,祖母更是卧病在床,所以钱都用来买吃的和『药』了。
我想了想,还是上了她的船,听她说自己的故事,最后将自己身上的钱都给了她。
为了她家的生活能够过的好一点,从这时起我就常常去看她,一来二去,两人慢慢就产生了感情,当然,最后她还是穿上了厚棉衣。
当时国家政局动『荡』,我们也不知道这段恋情能结出什么样的果实,所以格外珍惜,不久,我们就在荒无人烟的阮公墩上发生了关系,以后更是频频幽会,疯狂地热恋。
可与此同时,国家的形势更加恶化,『共产』党很快就要进军江南,很多有钱人见势不妙,都纷纷逃亡国外,我父亲的一些朋友也为去留犹豫不决,因为听说『共产』党『共产』共妻,我们也算剥削阶级,不知道会怎么样。
最后,我爸爸还是听从了一些朋友的劝告,将工厂廉价卖了,准备到南洋去。
我得知后与父母摊牌,要带她一起走,经过激烈斗争,父母终于同意了。
于是我将这好消息告诉了她,可是她迟疑不决,说家人怎么办?
我说我们可以给他们留一笔钱,反正『共产』党就要过来了,不会饿死的。
她开始不同意,但后来还是答应了,可是就在临行前夕,她又变卦说离不开家人,我竭力说服她都没有奏效,眼看船就要开了,我只好与她约定,三年后来西湖边接她。
以后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我们离开大陆不久,『共产』党就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江南,国民党兵败如山倒,大陆改朝换代,接着又是朝鲜战争,『共产』党开始闭关锁国,我与她从此就失去了联系。
虽然『共产』党来后保留了一段时间私人的工厂所有权,不过没过多久就公私合营合作掉了,那些我父亲的朋友,后来也因为属于剥削阶级,在几次政治运动中尤其是大革文化命中死于非命,因为国内运动不断,海外又消息闭塞,资讯真真假假,所以我们也不知相信哪个好,更不敢回国看望。
作为华人企业家,我父亲在南洋那个国家还是很成功的,后来他又将公司传给了我,因为我思念着她所以一直没有娶妻,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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