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需要刻意调动的天灾之力，此刻像活了过来，自主地顺着经脉游走，每经过一处，都带走一丝我能察觉到的命运残韵。
种子的跳动越来越强，我甚至能听见类似心跳的声音，混着虚界深处若有若无的嗡鸣。
"不能让它继续重组。"我压下翻涌的灵力，握住盛若琳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若琳，用你的锚点力量，找命运残片最密集的地方。"
她没话，闭起眼。
碎银突然全部浮起来，绕着我们转圈，叮铃铃的响声里，我看见她眉心浮出一点金芒——那是命运锚点最深处的力量。
她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虚界某个方向，金芒连成细线，像根发光的针，扎进黑暗里。
"那里有最后一个节点。"她睁开眼时，金芒没入瞳孔，"是命运循环的起点，也是终点。摧毁它，或许能彻底斩断因果。"
我低头吻了吻她发顶。
她发间还沾着刚才的碎银，有点扎脸，却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这样，带着一身银饰，站在镜宫门口对我笑。
"抓紧我。"我运转天灾之力，掌心浮起幽蓝的光刃，"这次，我带你去亲手埋葬命运。"
虚界风暴在耳边呼啸。
我撕裂空间的瞬间，盛若琳下意识抱紧我的腰，她的脸贴在我颈侧，呼吸喷得我发痒。
天灾之力在血管里奔涌，每撕开一道空间裂缝，就能看见更多命运丝线从裂缝里钻出来，像垂死的蛇。
"快到了。"盛若琳的声音被风声撕碎，"就在前面......"
我眯起眼。
黑暗中，一座由命运丝线编织的祭坛正缓缓浮现。
丝线泛着幽紫的光，上面刻满我熟悉的纹路——是归宿界毁灭前，我在断墙上见过的最后一段命运轨迹。
风突然停了。
盛若琳的银饰突然全部竖起来，指向祭坛中心。
我能感觉到体内的种子在疯狂跳动，和祭坛上的纹路产生共鸣。
祭坛最顶端，那道在盛若琳记忆里的模糊身影，此刻正背对着我们，抬手按在刻满轨迹的石台上。
"杜尘......"盛若琳的声音发颤，"他在......重启命运之轮。"
我捏紧拳头，天灾之力在掌心凝成实质的刃。
幽蓝的光映得祭坛上的纹路泛出冷光，照见那身影指尖渗出的血——和盛若琳刚才一样的血，带着命运锚点的金芒。
"这一次，"我盯着那道身影，喉咙里滚出低笑，"该轮到我打断你的循环了。"
祭坛上的身影突然顿住。
他缓缓转头。
我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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