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其他邻居,总说我和你顶撞,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她的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周围空气仿佛凝固。
刘欢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颤,竟一时语塞。
刘欢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突然刘欢像是想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般,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月月啊,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妈妈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家里条件有限。”
“总得先紧着你哥哥,他是男孩子,将来是要顶门立户的。”
“你现在也大了,该理解妈妈的苦心才是。”
“你看,妈妈这不是特意来知青点看你,还想着帮你解决住宿问题吗。”
说着,她试图靠近冷月凝,却被对方一个冷漠的眼神制止。
只能尴尬地停在原地,手在半空中微微颤抖,那画面,既滑稽又辛酸。
刘欢见软的不行,突然提高嗓门:“好你个冷月凝,家里供你吃供你穿,你倒好,卷着钱跑下乡。
“还让我在被人戳脊梁骨,你哥娶亲的钱都被你榨干了,你良心被狗吃了”
冷月凝仿佛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嗤笑了一声。
从布包里掏出个铁皮盒,“哗啦”倒出一沓票据:“你给我看清楚,这是去年你给冷战皮夹克的发票。
还有给他买烟酒送礼的收据——哪样不是用我妈留下的抚恤金和我的工分买的,现在倒说我榨干家里。”
刘欢伸手去抢票据,嘴硬道:
“那是你哥他应酬用的,在工作上不需要钱吗,不经营经营,工作咋能往上面上,你啥也不懂。”
冷月凝躲开她的手,拿出本泛黄的记账本:
“这页是我去年捡垃圾的钱,你记成家中急用扣了钱。
“这是我帮隔壁大婶干活儿的钱,您说给冷战攒聘礼私吞了,现在冷战说亲钱,那钱去那了。”
刘欢脸涨得通红,又换副委屈相:“你哥眼光高,女方要彩礼涨了,你就当救急,把钱拿出来,往后妈妈给你赔不是。”
冷月凝冷笑一声,眼神充满不屑,掏出张信纸拍在刘欢面前:“上午你来了去找大队长,说我偷钱潜逃,这就是您的赔不是。”
刘欢慌得不行,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声音发颤:“那、那是气话,妈妈是真没法子了,你哥要是打光棍,冷家香火就断了。”
“我和妹妹不是冷家的人,你这话说的属实有点搞笑了。
“把我辛辛苦苦挣的钱,让你儿子买肉吃,把我的钱全拿走去玩,真是不要脸。”
刘欢见众人开始交头接耳,急得跺脚:“那是家里条件有限,先紧着男丁,天经地义。”
“你个女娃,迟早要嫁人的,犯得着跟你哥争。”
冷月凝让宁晚霁从小屋箱底翻出个陶罐子,拿过来拍在桌上:
“这里是我娘生前给我攒的嫁妆钱,您说女娃不用备嫁妆,全给哥买了烟酒送礼。”
刘欢扑上去抢罐子,被冷月凝反手按住。
刘欢见势不妙,突然坐地撒泼:“天杀的啊,养了二十年的闺女,卷钱跑路还倒打一耙,我不活了。”
冷月凝冷冷的盯着,地上撒泼的刘欢,不说话。
刘欢见冷月凝不理她,刘欢蹭地从地上爬起来,指尖抖着指向陶罐:
“女娃的嫁妆本就该充公,你哥成了家,冷家才算有后。”
“你倒好,揣着钱躲知青点享清福,怎么对得起你现在住院的爹。”
宁晚霁突然掏出本破旧的笔记本,翻到泛黄页:“月月,去年发烧到三十九度,您说女娃烧不死,浪费药钱’,转头给哥买了两包柿饼。”
刘欢的嘴张了又张,终于尖叫:“那是她命贱,谁让她是女娃……”
话音未落,就被冷月凝的冷笑截断:“对,我命贱,所以您把我娘的抚恤金全塞给冷战。”
“把我和妹赶到漏雨的柴房,现在您还要逼我当摇钱树。”
刘欢盯着冷月凝眼底的狠劲,突然噤了声,攥着帕子的手缓缓松开她知道,这一回,再也捂不住那些见不得光的烂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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