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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80(2 / 2)

林如风把竹筐往她手里塞:“快回去吧,雪下大了。”

“你也快回去。”宁晚霁看着他手套上的雪,“路上慢着点。”

“嗯。”他点头,却没动,看着她往门口走。

宁晚霁走到门口,回头时,他还站在梨树下,军大衣上落了层雪,像个雪人。

她朝他挥了挥手,他才转身往家走,走两步又回头,雪落在他睫毛上,他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回到屋里,冷月凝正对着窗台上的冰棱叹气:“这冰棱怕是撑不了几天,天要是回暖,就得化。”

宁晚霁把腊梅往冰棱里又插了两枝,看着黄花在冰里晃,忽然说:“林如风说,开春要去山里探路,得去好几天。”

“哦?”冷月凝挑眉,“那你可得给他备点东西,山里不比这儿,冷得很。”

宁晚霁点头,从兜里掏出那个胭脂盒,打开看了看。

淡粉色的胭脂在晨光里泛着柔亮,她忽然蘸了点,往颊上抹了抹。铜镜里的姑娘,颊上泛着粉,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连耳后的碎发都软乎乎的。

“好看。”冷月凝凑过来看,“林如风这眼光还行,知道挑淡粉色的。”

宁晚霁把胭脂盒盖好,往枕头下塞,指尖碰到他送的帕子。

帕子上的梅,好像又鼓了点花苞,针脚歪扭的地方,此刻瞧着竟也顺眼了。

接下来的两天,林如风没敢来太早,怕耽误她上工。

每天傍晚,他都会站在梨树下等她,有时带两个烤土豆,有时带把冻山楂,见了她就笑,把东西往她手里塞,说几句话就走,怕天黑路滑。

宁晚霁趁着晚上的时间,给他缝了个护膝。用的是她带来的旧棉絮,裹在粗布里,缝得厚厚的,又在里面塞了些艾草,据说能驱寒。

她还把他送的山枣核串在红绳上,系在护膝上,想着他戴的时候,能摸着玩。

第三天晚上,林如风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小铁桶。“我腌的酸菜,给你带点。”他把桶往桌上放,“酸脆,配窝窝吃下饭。”

宁晚霁把护膝往他手里递:“给你缝的,去山里冷,戴着护膝,膝盖不疼。”

他接过护膝,捏了捏,厚厚的,软乎乎的。摸到红绳串的枣核时,他愣了愣,抬头看她,眼睛亮得像星星。

“你缝的?”

“嗯。”她点头,“针脚不好,你别嫌弃。”

“不嫌弃,挺好的。”

他把护膝往怀里塞,塞了半天没塞进去,急得耳朵都红了。

宁晚霁忍不住笑,帮他把护膝塞进棉袄里,指尖碰到他的胸口,烫得她赶紧缩回来。

“我明天一早就走。”他看着她,声音低了些,“队长说早走能赶在晌午前到山里。”

“知道了。”她点头,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这个你带着,里面是山楂片和红糖,山里要是冷,就泡点红糖水喝。”

“嗯。”他接过布包,攥在手里,“俺回来给你带水果糖,一定带。”

“好。”

他站了会儿,没说话,就看着她。窗外的雪又落了,落在梨树上,簌簌地响。“那我走了。”他说,却没动。

“走吧,路上小心。”宁晚霁推了他一把,“快走吧。”

“嗯。”他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又回头,“我很快就回来。”

“知道了。”

他走后,宁晚霁站在窗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

雪地里的脚印歪歪扭扭,像条长蛇,慢慢就被新雪盖了。

她摸了摸怀里的小布人,布人的脸暖暖的,像他刚才的眼神。

林如风走的这几天,天倒晴了,太阳把雪晒得慢慢化了,屋檐下挂着的冰棱滴答滴答往下淌水。

宁晚霁每天上工回来,都要往窗台上的冰棱瞧冰棱瘦了些,却还立着,里面的腊梅开得正旺,香得满屋子都是。

冷月凝打趣她:“天天看冰棱,也不怕把它看化了。”

“才不会。”宁晚霁替腊梅拂了拂花瓣上的灰,“它得等林如风回来呢。”

第四天傍晚,队里的王大叔从山里回来,路过知青点时喊了声:“晚霁丫头,林小子让俺给你带东西。”

宁晚霁赶紧跑出去,王大叔递过来个小布包,里面是几颗野核桃,还有一小枝红梅不是腊梅,是山梅,红得像火,开在细枝上,带着山里的寒气。

“林小子说,山里没找到水果糖,就给你摘了枝梅,说比糖好看。”

王大叔笑着说,“这小子在山里还念叨你,说你肯定等急了。”

宁晚霁把红梅往冰棱里插,红配黄,冰透花艳,倒比之前更好看了。

她摸着野核桃,壳硬,却被打磨得光滑,是林如风磨的。

第六天傍晚,天擦黑时,宁晚霁听见院门口有踩雪声,她心里一跳,赶紧推开门林如风站在梨树下,军大衣上沾了泥,脸上也蹭了灰,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我回来了。”他说,声音有点哑,却带着笑。

宁晚霁跑过去,没等说话,他就从怀里掏出个纸包,往她手里塞:“水果糖,俺在镇上绕了圈,买到了。”

纸包里是几颗水果糖,橘子味的,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的橘色糖块。

“山里探路顺利不?”她问,看着他脸上的灰,想伸手擦,又不好意思。

“顺利。”他点头,“就是走了些远路,鞋磨破了。”他抬起脚,棉鞋的鞋底果然磨破了个洞,脚趾头都快露出来了。

“快进屋,我给你烧点热水。”她拉着他往屋里走,指尖碰到他的手,凉得很。

进屋后,冷月凝赶紧烧火,宁晚霁找了双自己做的布鞋给他换上。

他的脚还是凉的,她蹲下来,想给他焐焐,他赶紧缩回脚:“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木梳,递给她:“我在山里看见的,木头好,我找张木匠给你磨了磨,能梳头发。”

木梳是桃木的,刻着简单的花纹,梳齿光滑,不扎头。宁晚霁拿起来梳了梳头发,木梳划过发丝,带着点温温的木头香。

“我还给你带了个东西。”

他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个小泥人,捏的是个小姑娘,梳着辫子,手里拿着朵花,傻兮兮的,却和他之前送的小布人很像。

“我在山里闲得慌,就捏了个,你别嫌弃。”

“不嫌弃。”宁晚霁把泥人放在窗台上,挨着小布人,“挺好看的。”

林如风看着窗台上的冰棱,红梅腊梅都开得正好,冰棱虽瘦了些,却还透亮。“冰棱还没化?”

“没呢,等你回来瞧呢。”

他笑起来,眼角的纹路里都是暖:“我就知道它等俺。”

那天晚上,林如风在知青点坐了会儿,喝了碗热水,说了说山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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