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一愣:“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支持他这么胡闹?”
“胡闹?”林晚轻轻笑了,那笑声里带着历经沧桑后的释然与疲惫,“什么是胡闹?是追求自己真心所爱是胡闹,还是像我们当年那样,为了所谓的‘门当户对’捆绑在一起,互相折磨半辈子才是胡闹?”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异常清晰和坚定:“海川,我告诉你,我早就不是那个被你、被海家规矩束缚的林晚了。那段婚姻给我最大的教训就是,财富和地位换不来一丝一毫的幸福,听澜他比我勇敢,他敢于反抗你,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他找到的是一个能让他真心快乐的人,我为什么要阻止?我支持他,毫无保留地支持。”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海川气得差点砸了手机,只觉得自己血压连同着眼压一起升高了:“你们母子俩都疯了!”
“疯的是你,海川。”林晚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守着你的金山和规矩孤独终老吧。别再为这事打扰我,也别再去打扰听澜和他的女孩。否则,我不介意站出来,对媒体讲讲当年海董是如何‘恪守门第之见’,又是如何冷落妻子、风流不断的,我高低看看你家公司的股票能跌几个点!”
说完,不等海川反应,林晚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海川僵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原本想搬来的“救兵”,却成了给他最沉重一击的人。众叛亲离的寒意,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笼罩了他,他发现自己惯用的所有手段,在这一刻,全都失效了。
海听澜看着地上狼藉的玻璃碎片,刚刚与父亲激烈对峙的余波还在空气中震颤,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他拿出来,屏幕上跳跃的备注让他冰冷的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那是一个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的人了:妈妈。
海听澜拧开瓶盖,狠狠地灌下了半瓶水,压下了自己语气中严重的情绪波动,划开接听,将手机贴到耳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得如同新西兰阳光与海风交融的女声,带着关切:“听澜,没事吧?我刚睡醒起来,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就想打个电话给你。”
听着母亲的声音,海听澜紧绷的神经仿佛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过。他走到窗边,背对着那一地狼藉,望着窗外片场忙碌的景象,语气缓和了许多:“没事,刚结束剧本围读。”
知子莫若母。林晚在那头轻轻笑了笑,声音柔和却通透:“跟你爸起冲突了,是不是?”
海听澜沉默了一下,没有否认。在他母亲面前,他无需伪装任何坚强。“他来找过我了,不同意我和她的事。”
“我就知道......”林晚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没有抱怨,只有历经世事后的了然与一丝心疼,“他还是老样子,总觉得全世界都得按他的规矩来。跟妈妈说说,那个女孩......就是让你下定决心,不惜跟你爸对抗也要在一起的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到她,海听澜的眼神彻底软了下来,连唇角都牵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他低声描述着,不再是面对父亲时的冷硬陈述,而是带着珍视与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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