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漆黑的棺木送入了悲风凄凄的皇陵。
蔚凌然对南宫奕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他们入宫那天的清晨,出来时,她不愤他被父母凉薄对待,热切挽着他的臂,想要驱淡他身上森森无奈的凉……。
从听说南宫奕死,到他葬入皇陵,她再没见过他一面。
现在,雏菊将素白的裳裙帮她穿上。
蔚凌然低头,空洞笑了笑,哦,这缎子,还是皇后新赏那匹,那时她便觉不吉,原来皇后有先见之明。
穿好麻衣,雏菊又往她盘髻的发插上幽青玉簪,衬着她一张丑陋又苍白的容颜,实在像个大白天出来游荡的鬼。
不过,蔚凌然不会介意这些,人都将死了,还在乎外表做什么。
也许在这里死了,她能再穿一回!
也许……即使她穿不了,十八年后,也可以换张没有麻子的脸,再出来混。
蔚凌然望着岩灰的墓壁,笑得自嘲肆意,笑得泪雨纷飞。
厚重的石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至此,再也不会开启。
缺氧而死的感觉会很痛苦吧?
蔚凌然环顾空荡墓室,这是单独的侧墓,南宫奕的灵枢停放在主墓,死前,她是没办法瞻仰他绝世的遗容了。
唇畔浅笑凝成艳绝的花,她取出袖里银针,轻轻往命门一扎。
眼前便全是幽幽的黑,再看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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