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红颜坐在马车里将事情想了又想,老半天才理顺现在的情形。
原本准备和晚晴、某车夫一起的旅程,变成了她、霍君濯、钱五三人行。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也就是她到京城投奔远亲是借口是行不通了,为霍君濯安排个合理的身份,才能避免一路上引起人们的指指点点。
最经典的借口,莫过于夫妻二人回京城省亲,夫妻比兄妹好,哪有兄妹二人没事齐刷刷往外跑的。再者说,这说辞也不过是为了应付沿途的悠悠众口,无论在那个时空哪个年代,人们对忽然冒出来的外地人都比较‘感兴趣’。这就免不了有八婆的人拉着他们问来历问底细,一旦被他们发现有什么秘密啊新闻啊之类的,他们就会给你免费传播。
可是若要假扮夫妻,住店打尖时就只能共住一间房,这怎么可以,晚上睡觉时岂不是尴尬?
难道说是镖师护送少奶奶去和京城做卖卖的丈夫团圆?行不通,人家铁定背后要怀疑他们俩人之间有私情,别说古代了,就算到了现代,没有任何关系的孤男寡女在一起那也是要传绯闻的。
那只能是年轻的镖师护送年纪较大的夫人了……
水红颜活了这些年,还真没扮过老,平时也没有特意学过老年人的神态,她唯一有映象的,就是一世二世的妈妈们,四十岁上下。只要刻意装的威严一点,声音放低沉一点,腰围加粗两三点,相信还是可行的。
所以当晌午到来,霍君濯和钱五架起一堆简易的篝火准备吃午餐时,被从马车里面下来的中年妇人唬得差点成了两座冰雕。
一个年约四十的女子,双目含威地看着他们。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却也让她更显得成熟稳重。她体态微微发福,穿着素色的棉缎长衫,外面罩了件红狐毛裘皮袄子,头发简单挽成髻,插着素雅却精致的银簪。
“你是谁,王妃娘娘呢?”
冷风吹过两三回,钱五终于从惊愕中缓过神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中年妇人。
霍君濯也回过神来,默默不言,一双清洌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妇人。
妇人从容不迫地侃侃而道:“哪里有什么王妃娘娘,小妇人王氏,回老家奔丧完毕,和家仆一起回京,路经此地。”
钱五的眼睛里迸发出慑人的厉色:“你是人是鬼是妖!王妃被你藏到了何处?!”
妇人面露不悦:“你这人怎如此无礼,小妇人都已经说了是京城王氏,怎的变成了妖鬼蛇神?”
钱五驳斥道:“这马车上明明坐的是王妃娘娘,你凭空冒了出来,王妃娘娘却不见了,你不是妖鬼蛇神是什么,难不成是神仙?!你说你奔丧完毕带家仆回京,你的家仆在何处,为何只见你一人?”
妇人指着钱五和霍君濯,轻轻一笑道:“你们不就是小妇人的家仆,什么叫只见一人。”
钱五刚要出口训斥,霍君濯就拉住了他,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他张大了嘴,过了半天才指着妇人问道:“你、你真的是王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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