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全身被冷汗湿透,身上每一丝神经都紧紧绷着,翻着白眼,只有进的气,没了出的气儿。感到胸前的滚烫,不禁一震,强撑了眼皮看着那通红的铁块缓缓地移动。
“踢掉孩子你可是没有结束的,贱人你居然将我姐姐拖到暴室,命人一烙铁一烙铁生生将我姐姐去了命!贱人你有没有心!”杜婕妤撕声尖叫着,满脸泪痕,用尽全力将烙铁压向景言的心脏处。
“啊!!!”景言尖叫着,刚刚小产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翻眼昏死过去。
杜宓鸢甩手将烙铁扔回火盆,转身对牢婆子嘶吼道:“给我泼!”
话说牢房中的小绯昏昏沉沉中听见一个女声痛苦的嘶叫着,撕心裂肺。意识一丝丝清晰起来,忽然猛然醒来,这是小姐的声音!
慌慌张张的扑到刑房时,眼前便是何景言被铁索吊着,全身被泼的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而丽妃面目扭曲的发狂将烙铁印在景言身上。景言一张脸惨白如纸,毫无生气的眼眸低垂着,只有下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没了意识,没了感觉,被烙时连声音都发不出,只是微微一哆嗦。
小绯捂住嘴在门口呆了半响,终于泪水喷发,尖叫着扑上去:“小姐!!”
不想半道被几个牢婆子死死制住,杜婕妤挥挥手中烙铁:“扔回去!”
然后回头指着没有被泼醒的何景言:“换成浓盐水!再泼!”
小绯尖叫着被拖回牢房,她疯狂的摇着被锁死的牢门,不停哭喊着。听着传来的越来越频繁的泼水声,小绯的心越来越凉。无力地坐到地上,小绯红肿着泪眼,望着刑房方向,哑声痛哭着:“小姐啊。。。。”
不知过了多久,何景言昏死着被两个牢婆子扔了进来。小绯急急扑了上来,可等她看见自家小姐的样子时,却呆住了,刹那间泪水肆意流出。
背部密密麻麻的焦翻痕迹,衣物连着血肉被高温烫黑翻卷,一处连着一处,居然连左胸处都被烫焦了一块。
胡乱抹干泪水,小绯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帮何景言将身上湿透破烂的衣服退下,却不想,衣物和血肉烫在了一起,轻轻一动衣服,景言便浑身一颤。小绯再也忍不住,转身跪在地上嚎啕痛哭。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景言身上的衣布除下。小绯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脱了,仅留了最里面的白色**。慢慢为她穿上,在将景言湿乱的青丝用自己的**擦干,以手指为梳细细挽了个小姐最喜欢的托云髻。看着景言,小绯便湿红了眼眶,小姐何时受过这般苦!
何景言昏迷不久就开始高烧,每日小绯便拿了水来一遍一遍慢慢润着她干裂的嘴唇,拦着她的手,以防她抓到伤口。
整整四天后,景言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喜极而泣的小绯,她知道,自己怕是在鬼门关逛了一圈了。
抬手想支起身来,刚刚一动,背部便一阵火烧火燎的疼。小绯低呼一声,擦擦眼泪,赶忙扶了她坐起来:“小姐,您还伤着呢,小心!”
何景言这才记起了那天的噩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又看看小绯,不禁一阵心酸。她抬手摸了摸小绯消瘦的脸颊:“都瘦了。”
小绯险险又掉了泪:“您才瘦的怕人,”转身去了清水和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哽咽着:“小姐,这东西。。。。您睡了四天了,多少吃点儿。。。”
景言倒也知道身在天牢,有的吃就不错了。便接过来,一口馒头一口水慢慢吃着。
景言越是吃的多,小绯越是自责:“小姐,是我没用,害的小姐吃着这些。。。”
景言咽下最后一块馒头,微笑着说:“没有啊,味道很好。”
小丫头拉着她的手便是埋头流泪。
主仆两人闲话了一会儿,都开始庆幸熬过了这一关。
想起身上的烫痕,何景言忙解开衣带,却发现左胸那块烙印已经结了疤,并没有感染溃烂。叫小绯看了看背后的烫伤,居然也都恢复良好。
诧异之余,转头问小绯是怎么办到的。
却不想小绯摇摇头,说她没有做什么特别处理。
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片段,到了最后,丽妃是叫人用浓盐水来泼的。。。自己是不是还应该谢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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