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造福人民?那不得让你和人民多接触接触?
“爸,他既然有理想,依我看就应该让他去基层多历练历练,没有基层的经历,又何来造福人民呢?”
“你是想让我和汉大那边说一声?把他分配到基层?”
“爸,这样不就能让他如愿以偿了吗?”
梁群峰放下手中的筷子,心里琢磨了一下。
一个学生,和他的女儿比起来,孰轻孰重,自然不用多说。
没一会儿的功夫,梁群峰的心里就有决断了。
“行,我明天跟你们齐校长打个招呼,越是优秀的学生,就越是应该去基层历练历练,猛将必发于行伍,宰相必起于州郡嘛!”
“谢谢爸。”
“好了,快吃饭吧!”
第2天一早,梁群峰到了自已的办公室之后,立刻和秘书打了一声招呼。
“小李啊!你去和汉大的齐校长说一声,让他把一个叫祁同伟的学生,分配到林城
“是,书记。”
梁群峰的秘书,立刻给汉东大学的齐副校长打去了电话。
这个齐副校长,主要就是负责分管学生的就业工作。
当他接到李秘书的电话之后,笑呵呵的说道。
“李秘,您这一次打来电话,是有什么指示吗?”
汉东大学虽然是汉东省最顶级的学校,可是如今这座学校,尚未进入中管高校的名单。
而中管高校党政正职明确为副部级,还要等到2000年。
所以这个时候的汉东大学,依旧属于汉东省直管,党政正职都是正厅级,同时因为党政正职没有高配副部,学校自然就没有常务副校长的概念。
因此上,齐副校长这位副校长依旧是还是副厅级干部。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齐副校长这个副厅级干部,在李秘书面前就显得有些谄媚了。
“齐校长,指示可不敢当,不过梁书记这边有一些想法让我跟您传达一下。”
“原来是梁书记的指示,李秘您说。”
“梁书记跟我说,汉东大学一些优秀毕业生,应当要下基层好好历练历练,梁书记对一个叫祁同伟的学生印象很深,很看重他啊!”
体制内说话就是这样的隐晦曲折,主打的就是一个看破不说破。
能坐到汉东大学副校长的位置,齐副校长自然不是蠢货,他明白梁群峰这是要把祁同伟安排到基层“历练”了。
关于祁同伟的身份,整个汉东大学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汉大的校长和党委书记外,一般的副校长很显然是不清楚的。
而且当年祁同伟入学的时候,齐副校长还只是汉大历史系的主任,连祁同伟的档案都没有看过。
他只知道祁同伟是政法系的学生会主席,这还是因为祁同伟足够优秀。
所以在这种灯下黑的情况下,齐副校长作出了人生当中最后悔的选择。
一个学生,哪怕是什么学生会主席,可是和省委副书记比起来,哪个轻哪个重?齐副校长心里太清楚了。
所以他在电话里面当即保证道。
“李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严格按照梁书记的指示来办,我们的一些学生,的确需要去基层多历练一番,这样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哈哈哈,那就麻烦齐校长多操心了。”
“不麻烦,不麻烦,李秘,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出来喝一顿?”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之后,李秘书才说道。
“齐校长,我这边看看行程吧!总得得到书记的批准才是,到时候我再通知你。”
“好好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挂断电话之后,齐副校长笑着拍了拍手。
在梁书记那里卖了个好,自已以后的前途还能出差错咯?
当即齐副校长让底下的工作人员拿来了政法系的分配名单。
在政法系的分配名单当中,只有两个人能去京城。
一个是陈阳,她被分配到了最高法。
另一个去了司法部。
而祁同伟虽然优秀,可是汉大可没有本事能把人分配到京城,很显然陈阳和另一名学生都走了其他的路子。
不过祁同伟虽然没去京城,可是因为优秀的在校履历,他也被分到了一个很好的单位,汉东省检察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就会成为人民检察官。
可是现在,意外出现了。
齐副校长稍微一改,祁同伟就从汉东省检察院变成了林城市南潭县林口镇司法所。
一个重点大学的硕士研究生,被分配到了乡镇司法所。
这不是什么加担子,而是埋没人才。
当分配名单公布出来之后,整个汉大政法系都震惊了。
汉大政法系的天之骄子、学生会主席、优秀学生,竟然被分配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乡镇司法所。
林口镇,这是什么鬼地方?
恐怕除了南潭县的学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祁同伟是这一届汉大研究生当中,被分配的最差的一个学生。
这可是硕士研究生啊!和本科生有着天壤之别。
祁同伟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为什么?
难道是我不够优秀吗?
可是为什么最差的都能去市级单位,而我这个最优秀的只能去乡镇?
祁同伟的心里充满了委屈。
他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在。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梁璐。
如果换成上一世,可能这个时候的祁同伟不会想到这些事情,但是这一世,有方振华这个舅舅在,祁同伟太清楚了权力的内幕了。
他知道梁璐的父亲是汉东省委副书记,他也知道自已拒绝了梁璐。
你们想让我屈服,可是我偏不。
你们对我不公平,那就别怪我了。
祁同伟来到了老师高育良的办公室,对于祁同伟的遭遇,高育良很是怜惜。
因为自已妻子的原因,高育良也是有所耳闻的,可他没有办法,他一个教书匠,怎么可能得罪的起省委副书记。
祁同伟来找高育良,倒不是让他帮忙,而是借他的电话一用。
在高育良的办公室里面,就当着高育良的面,他打了一个电话,打到了京城。
祁同伟这个时候心里也提了起来,他怕电话那边家里没人。
好在很快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女声。
对于这个声音,祁同伟太熟悉了。
“喂!”
“舅妈。”
“是同伟啊!怎么用这个电话号码打来?是怎么了吗?”
听到舅妈的声音,年轻的祁同伟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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