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可谓是精准命中贺瑾的“软肋”。
他可以跟军军耍赖,但却不想在他姐面前丢了这个面子,尤其还是因为这种阴沟里翻船的糗事。
看着军军那副你敢赖账我就敢告状的无赖模样,贺瑾只觉得眼前一黑,悲愤交加地瘫回炕上。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那个得意洋洋的小身影,心里已经把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黑掉军军未来三个月的零花钱并让他负责给自己洗一个月袜子的方案,在脑海里推演了七八遍。
“好……好你个军军,你给老子等着……”贺瑾有气无力地放下狠话。
军军才不怕呢,达成目标的他心满意足,嘿嘿一笑,蹦蹦跳跳地就跑出去,绝对不要给他姑姑自己的战利品清单。
炕上,只留下贺瑾对着天花板,为自己那十颗大白兔奶糖、一个牛肉罐头、一块巧克力、一个小闹钟和一瓶水果罐头,默默哀悼他那在意识模糊中逝去的财产。
晚饭,王漫回来,看到鸡,王小小直接把后勤的单子递到他面前,上交了七成,不许念叨。
“哥,上交七成,剩下的够我们吃好几天了,不许念叨啊。”王小小抢先堵住他的嘴。
王漫拿起单子,快速扫描了一遍,点了点头:“上交比例71.4%,符合收获共享、优先集体的原则。我没有念叨的理由。”
他放下单子,却没有走开,而是转向王小小,用他那标志性的、平稳无波的语调陈述道:“小小,给我20元钱。”
王小小一愣,掏钱的动作顿住了:“啊?哥你要钱干嘛?”
王漫几乎没有个人消费,他的所有需求似乎都在组织供应的范畴内。
王漫一板一眼地解释,像是在做工作报告:“刘同志的老娘生病了。根据《革命战友互助条例》及传统人情世故数据库分析,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给予他一定的经济支持和人文关怀。经过计算,20元是既能体现战友情谊,又不会给对方造成心理负担的最优金额。”
王小小听着她哥用分析ai的语气分析人情世故,差点笑出声。但她立刻明白了过来。
王小小一边调侃,一边还是利索地数出20元钱递给他“哥,你这是要‘执行’战友情谊任务啊?喏,拿去。不够再说。”
王漫接过钱,仔细地放进内衣口袋,然后认真地看着王小小:“这不是任务,这是基于逻辑和情感数据库共同推导出的必要行为。丁首长说了,维持良好的战友关系,可以有效提升团队凝聚力和协作效率,同时也符合互帮互助的道德准则。”
“行行行,必要行为,必要行为。”王小小笑着摆手,对她哥这套理论早已习惯。
军军带着红红和花花从县里回来,王小小和王漫看到了几个大麻袋,打开一看,全都是萝卜叶。
军军把他的八嘎车和姑姑的八嘎车的轮胎气全部放了。
王漫刚要说话,王小小知道军军的意思,拖着王漫进里屋。
军军又走到院门口的路上大喊:“黄姨……刘奶奶……李阿姨……”
黄姨和刘奶奶,李阿姨三人走了出来
“军军,怎么啦?”
军军大声说:“供销社的萝卜叶子,有很多很多很多,不要票,一大麻袋就2毛钱,今天开到晚上7点。”
现在才下午五点十分。
这一喊,就看见很多阿姨赶紧出去,马上推着自行车出去了。
有几个问军军借八嘎车,军军懊恼的说:“姨,我的车和姑姑的车的轮胎都坏了。”
那几个人只能骑着自己的自行车走了。
军军吐吐舌头,不要脸,她们这几个自己都有自行车,还来问他们借八嘎车,借好后,还要他骑着帮她们买。
军军进去,立马对王漫叔叔说:“叔叔,你忘了吗?十天前,也就是这几个婶子,来问我们借车,我同意借了,居然叫我去,还把我架起来,我脸皮薄也只能去了,上过一次当了,这次不去,坚决不去”
“事件调用中。”王漫平静地陈述,“十天前,下午5点10点,石婶子、叶婶子、桂花婶子三人确实前来提出借用八嘎车的请求。你当时口头应答‘行’。后续行为记录显示,你被要求一同前往并承担运输任务,返回时间为当天18:52,耗时1小时42分钟。过程中,你未获得任何物质补偿,且耽误了原定的劈柴工作计划。”
军军一听王漫叔叔居然把时间、人物、经过记得这么清楚,立刻像找到了青天大老爷,小胸脯挺得更高了,指着外面:“姑姑你听听!你听听!她们就是看我年纪小,好说话!使唤我当免费劳动力呢!这次我学聪明了,车坏了,看她们还怎么使唤我!”
王小小忍俊不禁,戳了戳军军的脑门:“所以你个小机灵鬼,就先把车胎气给放了?来个釜底抽薪?”
军军得意地一扬脑袋,“这叫‘战略性故障’,避免非战斗减员!姑姑你教过的!”
王漫则依然保持着思考状态,他看向军军,提出了一个核心问题:“军军,你的行为逻辑是规避重复性无偿劳动,目标明确。但放掉轮胎气属于主动破坏行为,这与诚实准则冲突。说谎就是说谎了,惩罚为面壁思过十分钟。”
军军立马面对着墙,就十分钟,没有必要和叔叔争,他脑袋轴~
好香呀!
“姑姑,晚上炖鸡吃吗?我想吃鸡腿!”
贺瑾在里屋炕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终于忍不住幽幽地传来一句:“军军,鸡腿都是我的,没有你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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