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才所指的不就是那儿么。”众人异口同声。
“那边儿除了厕所还有什么?”
“除了厕所不还就是厕所吗?”天亮单纯地据实回答道。
萧飞无奈,想到以这种方式回答下去,估计等到天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厕所后面的山上。”萧飞回答道。
“不好好在教室里呆着,跑山上干什么去了?”京龙不解地盯着萧飞,眼神在其身上上下游走着。注意到其身上衣角带着的一些枯枝杂草的碎屑。
“心情烦闷,出去散散心。”萧飞说完,转过头去,再次注视着不远处的那座小山岗,此时的山顶上刮着风,使得原本就光秃秃的山顶上仅有的几株酸枣树,在风中左右摇摆着。
其他人看到萧飞的样子,彼此互视了一番之后,便不再作过多地打听。都知道自从打人的那件事之后,萧飞虽然表面上与之前无恙,但心里肯定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
“我欲随风而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坐在走廊边,趴在栏杆上目视远方的萧飞自言自语道。
或许自己本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寻找什么所谓的爱情,在这个阶段真正的爱情没有几个,那些青涩的情感只会出现在书中,而那些情节也只出现在虚幻里。
孟珂坚守着属于自己的真正爱情,虽然不知道对于自己的书信,她倒底是真正地做着如何的感想。但从此时此刻开始,只有祝福她了。
或许本就不是同一个时间的人,自己的多愁善感不可能会在学校这种如雾一般懵懂的情感空间里长久存留,这里没有属于自己的情感土壤。
山穷水复,但却是永远看不到出路。刚刚有一丝光明却又转眼被乌云遮住,注定自己只能在这个环境中摸索。
虽然自己对于孟珂有一种心里无法释怀的感觉,但那或许只是错误的偶然。在孟珂的世界里,她的心虽软,但却被现实包裹了一层坚硬的石头,而自己的尝试只会变得如以卵击石一般。
趁自己还未真正遍体鳞伤,现在退出,也许是最好的结局。虽然心里依旧惆怅,但长痛的感觉比起短痛来说,后者还是更好一些。
上课铃响,众人回到了教室。最后一节自习,只有一个常年不怎么见过面的老师坐在讲台上。
自习课上各自有着各自的事情,或是学习,或是作题。但那只是对于前几排的人而言。
在这个教室里隐隐之中却有着一种无法避免的界限,那些坐于前几排的学生永远只有学习,在从教室前门看去,这个教室一片浓浓的学习氛围,让外人都深受感染。
而在这几排往后,那条由穿过窗户的正午阳光而明显分开的后几排,则是如同那光鲜背后无法避免的糜烂。似是永久不能见光的角落,这里只有懒惰、散漫和对前途的迷茫,像极了人的两个极端。
萧飞荣欣地处于注定被无视的角落,在前排忙碌的时候,坐在睡得不知所已的良子身边。左边的天亮和彭杰或是,或是写情书,根本没有时间与自己打发时间。
只是皱着眉头苦熬着时间的流逝,曾经有一段时间,萧飞看着书上的“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却怎么也感觉不到时间的飞速流转。
百无聊赖中,萧飞再次提笔,混杂着自己的各种想法和沉积于心中一直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再一次给孟珂写了一封信,用萧飞自己的意思说,算是诀别信。
但转念一想自己并未与孟珂有过什么样子的长久情感,这个诀别根本不适合,故又写成了感言。
洋洋洒洒却又如行云流水一般,短短地十几分钟之后,萧飞怀着忐忑的心将信递了出去。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信落到孟珂的桌上之后,方才放心下来。
但接下来又是另一种煎熬,等待着回信的过程比写信还要难以接受。
结果似乎如以往一样,泥牛入海。自己的信送出去之后直到下课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复。纠结,无奈,伤感,失落,无助,这些复杂的情绪一股脑被扔在了萧飞的头上。
明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却非要去尝试,自己果真是个傻子。
在失落中渡过中午的休息,下午的时候萧飞无神地走到教室。坐在自己座位上却像是没有睡醒一样。
良子从宿舍走到教室,依旧趴在桌上,从旁人的眼里看来这小子只不过是把床从宿舍搬到了教室而已。萧飞也想学着良子,睡过去,或许就可以暂时忘却烦恼,但几次尝试均告失败,并以晚上失眠的负面效果困扰了萧飞许久。
此时看着良子,萧飞心里满是羡慕,收拾了收拾桌子,趴在桌上无聊地开始等待下课。
刚刚要神游天地之外的时候,一个东西不偏不倚地落在萧飞的头上。将刚刚要脱离本体的神魂又砸了回来。
从头上拿下来物,是一个粉红色的信封。信封上的字迹从未见过,既不属于孟珂也不属于韩秋。而从这娟娟如柳,细软如水一般的字体上分明可以看得出,字的主人是一个女孩。
“这又是谁?”萧飞拿着信却是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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