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对了。”语调淡漠而坚定,“你可以阻止两个活人长相私守,却阻止不了一双往生的灵魂共赴极乐。”
“别太自信。只要朕愿意,顷刻之间就能摧毁你不堪一击的爱情。”一腔嫉恨,幻想着将对方推入无尽的地狱,殊不知一念地狱,真正落入地狱的人却是自己。
女人嘲讽苦笑,“呵,毋庸置疑,你已经用强大的事实证明了自己。之前,你已经杀了一个女人,毁了一颗痴心。”
“雁落羽!”愤恨,哽在那里久久打量着对方,“缘分已尽,强求无益。如此,朕便成全你,将你配予司马宝胤。如何?”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心被嗔妒之情填满,隐约浮起一缕阴郁的邪念:奴儿,你终有一天会明白,世间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为此,朕要把公主许给宝胤,而你雁落羽只是个陪嫁的附属品。如果对方拒不接受与皇室联姻,就永远没有机会得到你。而他若答应了这桩婚事,变质的感情注定成为你的地狱。
落羽如释重负,却又隐约察觉到心底失落,望着无边的衰草幽幽地说:“多谢,多谢你放我一马。”
“别急,那是以后的事情。”拇指抚过她额前细长的伤疤,“现在,说说关于捉虫的事。”
“你明知道是个借口。”尴尬地撇了撇嘴角,轻叹一声背向对方,“我只是不想他因为那块腰牌而受到牵连。”
拓跋焘满心醋意,言不由衷地嘟囔道,“朕还是头一次觉得你善解人意。”用心的对象不是他,实为可惜。
苍天作证,她对他的付出比这多得多,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吗?怎奈一切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无心解释,强忍着心底的落寞岔开话题,“回营吧?”
“舍不得。今日一别,便是浩淼天涯。”放任自己从背后环住她柔弱却又傲骨凛然的身子。他会念着她,爱情却不会再有下文了。她有了别的男人,而他容不下不忠的女人。
“旧情不在,相拥亦是天涯。”急于搬开他的手,却莫名握紧他的手背久久不愿放开,“别时勿言莫相忘,何不当做一种解脱。”
“对于你是,对朕不是。”糊里糊涂的爱上了,糊里糊涂的执着。终于想要认真的错一次,却连做个昏君的机会都没有了。
对于感情,他一向难以收放自如,否则也不会甘于承受长久的寂寞。释放是苦,收回亦是苦。诸漏皆苦,世间本没有纯然愉悦的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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