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爱躬身推小丫头一把,“那是万岁爷,还不快上前问安?”
稚嫩的身子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冯婉儿叩见万岁。奴婢不识得万岁,恳请万岁见谅。”
小丫头乖巧懂事,拓拔焘甚是喜爱,“这孩子有福气,貌似与朕那‘世嫡皇孙’一般年龄。识字吗?”
摇了摇头,两边的抓鬏刷刷乱晃。
“找个师傅,不然——就去给濬儿伴读吧。”
“婉儿谢万岁恩典!”
“免了。去将厨娘高欢儿唤来,只说有人在门外等她,切不可惊动左昭仪,记下了吗?”
“记下了,奴婢这就去。”一溜烟跑进了院落,顺着墙根钻进了灶房,“欢儿姐,有人在宫门外等着见你呢。”
“谁啊?是贞贤吧?”将冒烟的蒸笼掀到一边,连忙捏了捏耳垂。
“他不让我说。是个男的,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大咧咧地抓起个热馒头,在小手里颠了又颠。
“男的?”手里的空笼屉咣当一声跌落在案板上,兀自发愣:是他吗?这宫里还有第二个男人吗?解下围裙疾步冲出灶房,顺着围廊急不可耐地冲向宫门。
“干什么去?”廊下忽然传出左昭仪尖刻的声音,珠光宝气的身影随即挡在了面前。
“没,没什么。”慌慌张张,怯生生地低着头。
“又是那个贞贤?”轻蔑嗤笑,“听说那丫头瘸了以后,就放下身段与宗爱做起了‘恩爱夫妻’,眼下各院的奴才都得让她三分。哎——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你们高句丽女子都很善于利用自己的身体。”
“什么?贞贤她。。。。。。”捂着嘴巴,惊得一时失语。贞贤她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难怪对方总是有那么多内幕消息,原来是因为宗爱。
“呦,看起来就像是刚刚知道?不是你指使贞贤这么干的吗?指望宗爱在万岁面前美言几句,巴望着万岁把你接出去?”
“昭仪误会了,欢儿一直被蒙在鼓里。”焦急地看了看门外,生怕门外的“他”等不急了。
“是吗?那就好。”扬手正了正坠在额前的华胜,抿平鬓角,“听说,当初进了棺材的书女又回来了,她不是妖精是什么?终日迷得万岁爷不离其左右,还说打算把朝政交给太子打理。欢儿啊,你就别做梦了,安安心心在我这小庙里烧火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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