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不怕死鬼,怕活人,就好比你小子这么没良心的。”貌似随便说起个笑话。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一路上絮絮叨叨,朕都块烦死了!”皇帝老子狠狠剜了宗爱一眼。女人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诡异的寂静逐渐转变为放浪的嬉笑和妖媚的低吟。
“嘘!”拓拔焘心火骤起,忽然来了兴致,“假山后面仿佛有人,朕过去看看。”
“哎,万岁——危险!还是赶早去左昭仪那里吧。”宗爱害怕旁生枝节,赶忙给出建议。
“不妨事,小奴先上前替万岁打探一番。”贾周不失时机地表起了忠心。
宗爱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大声数落道,“你这狗崽子,不思劝谏,居然纵容万岁行这等苟且下流的举动!”
“屁话!”这宫里的女人都属于他,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朕自己去,你们俩个在这儿等着。”急不可耐地冲向假山,女人的娇声听起来断断续续,忽远忽近。行至近前,三两下攀上假山,一袭轻盈地白影翩然飘出了老远。
“你是何人?”一方素纱遮蔽了女人的脸,娇柔空灵的身影宛如梦魇中化作人形的狐媚。
“万岁不认得我吗?”声音耳熟,却想不起何时见过,“那年深秋,在方山。。。。。。”
“你是——”上上下下仔细端详,心中诧然一惊。
“不要说!”女子赶忙打断,“一说出口,我就灰飞烟灭了。”
“因何在这里?半夜三更的装神弄鬼!”他是太平真君。寇谦之曾说,寻常的鬼神大多近不了他的身。
“我冤枉啊,我死的冤枉。。。。。。”委屈地抹着眼泪,消失在暗夜里。
拓拔焘恍然回了神,扬声大喊,“宗爱,贾周!”双脚一弹,砰的一声跳下假山。
“小奴在!”二人连滚带爬地跟了上来。
长长喘了几口粗气,释然压低声音道,“方才,朕怕是见鬼了。。。。。。”
宗爱一抱拳,连忙安慰道,“万岁日理万机,多半是过分操劳,神情恍惚所致。”
“不是鬼,不是鬼,多半是春闺寂寞引诱万岁爷临幸的宫人。”贾周窃窃瞄了眼师傅,俯身叩拜。
“何以见得?”
“小时候俺娘说,鬼都没有影子。这女子有影子,她方才掠过山洞时奴才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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