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怎么又是入的玄狱,我这是和玄狱脱不开关係了是吧难道道衍录入梦,还有固定刷新点不过—”
他再回忆那记忆碎片中的经歷,却发现有些不对,可以说里面的槽点相当之多。
“这玄狱,未免太过破败,灵气稀薄,连关押之人,都成了爭风吃醋的紈仙朝鼎盛时,此地可是镇压金丹、囚禁魔头之所!”
他正想著,那疤脸汉子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君,看你这样子,莫非是身体有恙”
陈清並未立刻回应,而是借著活动手腕的间隙,细细探查著张猛。
“气息驳杂,根基不稳,该是靠著丹药或旁门之法勉强踏入的修行门槛,与记忆中那些气息精纯、法度森严的玄狱司狱判若云泥。”
他越是打探,越是疑惑,隨即收回目光,开口道:“张司狱,听闻玄狱乃仙朝重器,司职擒拿邪修,镇压巨,何时也开始管这市井斗殴,风流官司了”
张猛脸上諂笑一僵,以为这位侯府公子是在藉故发泄不满,赶紧搓著手道:“陈君说笑了,说笑了!如今时移世易,玄狱也需为地方安寧略尽绵力。不过,您身份尊贵,岂是那些凡俗紈可比此事定是有人构陷!你放心,我定会查个清楚!给公子一个交代!还请公子先移步慕法楼,压压惊——
陈清闻言,思索片刻,不再逼问,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且带路,正好我也有话想要问你。”
“陈君请!”张猛如蒙大赦,连忙侧身引路。
走出牢房,穿过昏暗甬道。
陈清神念散开,触及各处。
见这狱中阵法十不存一,偶有灵光闪烁,也如风中残烛。
关押之人更是气息微弱,多是些气血境的武夫或是刚凝符的小修,再无前世所见那般金丹、魔气森然的景象。
“仙朝权威,竟衰败至此连玄狱这等重地,都成了这般模样”陈清心中凛然。
他此番塑造第三位祖师,入梦过往仙朝,陈清还不知道具体的时代,但讲述故事的时候,圈定到了范围,仙朝末年。
“按照残卷阁中所得信息,这仙朝约有三万载,陈虚生於其初,李清耀於其中,距这仙朝末年至少已逾万年!有些变化也是正常,只是没想到,第三世之身,会归入东海侯一脉,不过这一脉按理当姓陆,我这身却为何姓陈”
记忆中,李清时代,东海侯府子嗣不显,唯定波侯陆昭一支出彩,他对那东海侯府所知不多。
思绪未定,人已隨那张猛出了玄狱。
昔日仙朝重器,镇压八方的玄狱,如今竟是守备更是稀鬆,进出隨意,哪还有半分森严气象
他压下心头波澜,看向身旁亦步亦趋、满脸堆笑的张猛。
此人修为驳杂,根基虚浮,放在李清的时代,连入玄狱为卒的资格都算勉强,如今竟成了一司狱主
“张司狱,我久在山中修行,不闻外事,你且说说,如今外界,是何光景这仙朝律法,玄狱威严,怎就鬆弛至此了”
张猛闻言,还是觉得他要发难,便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愁苦与討好:“陈君,您是高门大派的天骄,不知我等下官的苦处啊!”
他压低了声音:“刚才在里面不好说,既是出来,我也不瞒你,如今这世道,早不比当年啦!各地宗门、世家势大,皇令出了玉京,效力便减三分。咱们这玄狱,名头虽在,可上头拨付的灵石、资源一年少过一年,连维持阵法都捉襟见肘,哪还有余力去管那些动輒移山倒海的大修士也只能管管这城中凡人琐事,混混日子罢了。”
话语间,他已將陈清引至城中一处雅致楼宇。
“慕法楼”。
陈清看著那牌匾,话锋一转:“你方才说,此楼与我师门有旧”
张猛一愣,忙堆起笑容:“正是!当年贵派法主,游戏风尘,曾於玄狱微服,结识红顏,广交豪杰。我家祖上,便有幸侍奉过法主他老人家!”他脸上泛起荣光,“传闻,法主最爱此楼佳酿,便是在此,与太一道宫一位姓於的道长一见如故,二人把酒言欢,险些义结金兰!也正因这番际遇,法主静极思动,才有了后来北扫群魔、名动八方的赫赫传奇—.”
陈清听得眼角微跳。
这野史传闻,编得未免太过离奇!
他按下心头怪异,正欲顺势套问更多消息,门外忽地传来一声酥媚入骨的娇嗔“陈郎你既已脱困,怎的也不遣人知会奴家一声害得人家心儿怦怦乱跳,好生担忧呢!”
声音传来,满楼宾客俱是身形一僵,眼神恍惚。
陈清亦觉心神微微一盪,泥丸宫中那点琉璃阴神自然流转,顷刻抚平涟漪。
“魅惑之术”陈清心头雪亮,“莫非是陈丘路上招惹的红顏之一看来那牢狱之灾,或非偶然!別是让人给仙人跳了!”
他正想著,香风袭入,一道红影如烟似雾,飘然落入楼中。
来人面覆轻纱,仅露出的肌肤白皙胜雪,身段娜曼妙,眼波流转间有股勾魂摄魄的魔力。
但此女尚未站稳,楼外又传来一声雷霆暴喝!
“好个不知廉耻的魔教妖女!安敢以邪术惑乱我家少主心神!”
声震瓦砾,声到人到,一名身高九尺,筋肉虱结的光头大汉,大步流星的走来,他目如铜铃,精光四射,先是狠狠瞪了那红衣女子一眼,隨即转向陈清,拱手道:“少主!老莽听说您最近修行不顺这可太好了!我早就说过,修行之路艰难险阻,哪有回家继承侯爷爵位来得安稳富贵您此番修行受挫,正是天意!速速隨我回府吧,莫再沾染江湖是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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