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医院老白的线索还没断
校园广播已飘出404病房的监护仪声
午休的校园操场飘着浅金色阳光
风里裹着香樟树的淡甜味
林晓刚从食堂出来
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奶油面包——面包皮还带着余温
奶油却有点发腻
黏在指尖
突然
头顶的广播喇叭没了往常的轻音乐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啦的电流声
像生锈的铁丝划过铁皮
紧接着传来清晰的监护仪蜂鸣——那是她去年陪外婆住院时听熟的“滴滴”声
频率缓慢又沉重
混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不是食堂飘来的油烟味
是冷硬的、带着药味的气息
仿佛空气都瞬间变冷
粘在皮肤上像薄冰
“404病房……换药……”录音里模糊的男声断断续续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每个字都带着电流的杂音
却精准地扎进林晓的耳朵
她瞬间停下脚步
面包从指尖滑在地
奶油沾了点灰尘
心脏猛地缩紧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这不是普通的杂音
是康安医院的声音
是之前追查老白时听过的病房指令
诅咒不再是远处的阴影
它已经顺着广播线
爬进了校园
教学楼前的陈默正低头整理书包
指尖刚碰到母亲去年住院时给他缝补过的衣角——那衣角还沾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洗了好几次都没散
广播里的异常声响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他猛地抬头望向挂在教学楼墙面上的喇叭
塑料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周围的学生已经炸开了锅
有人惊呼“这是医院的监护仪声吧
我奶奶住院时听过
”
有人慌忙往教室跑
书包带甩在身后
发出哗啦的响声
陈默下意识攥紧了那片衣角
布料的粗糙感蹭着掌心
他喉咙发紧
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往上爬——这声音和母亲病房里的太像了
连蜂鸣的间隔都分毫不差
仿佛下一秒就会传来护士“血压下降”的喊声
他盯着喇叭
突然觉得那塑料外壳上
好像映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可眨眨眼
又只剩阳光的反光
走廊转角处
陈默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再听清楚
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冰冷的墙——墙皮有点脱
露出里面的灰色水泥
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铁块
就在触碰的瞬间
广播里“404病房”的字眼突然炸响
回声在走廊里撞来撞去
像弹珠在墙间跳动
他的指尖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
尖锐的痛感顺着指尖蔓延到臂
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形状像个的“4”
陈默猛地缩回手
看着指尖泛红的印记
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不是幻觉
之前追查康安医院时
只有靠近旧病房才会有这种痛感
现在在校园走廊也能碰到
诅咒不再是飘着的声音
它已经变成了能触碰的实体
在墙里、广播里
悄悄扎了根
花坛边的林晓看到陈默脸色发白
赶紧跑过去拉着他躲到香樟树后
树叶在风里沙沙作响
像有人在耳边低语
遮住了周围学生慌乱的视线
“你也听出来了吧
”林晓压低声音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紧张
指尖攥着陈默的手腕
力道有点大
“这不是巧合
广播里的医院声音
和我们之前查的康安医院有关
诅咒在扩散
已经从校外传到学校里了
”
陈默点点头
攥着衣角的手更用力了
指节都泛白了
他能感觉到
有什么东西正跟着那广播声
在校园里四处游走——风吹过走廊时
好像带着病房的冷意
树叶的沙沙声里
似乎混着女人的轻吟
他抬头看向教学楼的窗户
玻璃上都映着香樟树的影子
可仔细看
有几扇窗的影子里
好像多了个模糊的轮廓
像个站在病房里的人
实验楼门口的阴影里
陈默闭上眼睛
强迫自己仔细听广播里的录音
电流声渐渐弱下去
模糊的男声背后
竟混进了一丝女人的**——那声音轻柔又熟悉
像极了母亲去年躺在病床上
因为伤口疼而发出的压抑声
带着点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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