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夫声音如冰，目光扫过那些模糊的轮廓。
原本只想驱赶，可对方步步紧逼，再无退让余地。蒙恬所率人马也已察觉异动，火光次第亮起，映红了半面山坡。
“把火点起来，拦住它们上山的路。”
执夫下令。
孝婴立即照做，虎骑迅速集结，手持火把围成弧形防线。火焰跳跃，热浪扑面，野兽在下方踟蹰不前，却仍低吼徘徊，眼中泛着幽绿的光。
“等它们走到一半，弩手齐射。”
执夫对身旁的虎骑统领道。
山上火势渐盛，蒙恬那边也响应信号，火光连成一片，宛如长龙盘踞山腰。野兽受惊，却并未退散，反而越聚越多，大虫伏地低吼，巨蟒蜿蜒而行，腥气随风弥漫。
“弩箭上弦！”
执夫抬手一挥，虎骑纷纷举弩，箭头寒光闪烁。
城邦内的氐族首领听闻山中混乱，嘴角微扬。
“哼，用野兽对付我？现在该你们尝尝被围困的滋味。”
他尚不知，山上之人早已稳住阵脚，反将杀机埋下。
“射！”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利箭破空，如雨落下。冲至半山的猛兽躲闪不及，瞬间被钉在地上，躯体抽搐，血染黄土。未及靠近者见状惊惶，转身奔逃。生死一线间，本能压倒凶性。
几轮射击过后，哀嚎渐息，尸横遍野。残余野兽彻底溃散，隐入密林深处。
“收拾战利品，今晚加餐。”
执夫淡淡吩咐。
他计划明日再动兵，今日一战耗神费力，士卒需休整。他已占据后山要地，卡住氐族退路。蒙恬则率主力陈兵城前，准备正面强攻。
“俞陌那边……不知进展如何。”
执夫望向北方夜空，语气平静。
事实上，俞陌早已得手。胡人全军覆没，被困于山谷，无人生还。吴志带兵追击虎人部落，尚未归来，行程尚远。胡人败逃极深，已踏出国境边界。但无将令下达，他们便不会停步，只知向前奔逃，直至气息耗尽。
“副将军，是否分兵先行讨伐鲜卑？留一千虎骑在此接应吴志。”
扶苏走近俞陌，低声建议。
等待无期，战机不容延误。吴志带走四万骑兵，俞陌手中尚有五万可用之兵。
在原地留下一千人驻守，其余全部调往鲜卑方向，这个策略可行。
俞陌沉吟片刻，点头应允。
“明日启程，留两千人在此。”
多留一倍兵力，以策万全。
“先去谷中查看，胡人是否还有生还者。”
俞陌忽然记起，尚未确认峡谷内敌人的存亡状况。
若有残部幸存，待我军撤离后，必将威胁后续安危。
话毕，俞陌率虎骑抵达峡谷，合力推开堵住入口的巨石。
石移开刹那，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虎人正撕咬活生生的同族，生吞血肉。
地面堆满白骨，无一丝皮肉残留。
胡人首领转过头，望向俞陌，舌尖舔过唇边血渍。
“放箭！”
俞陌一声令下，数万弩矢如雨倾泻，直扑尚存的五千胡人。
那首领抓起身旁两人挡在身前，用尸体承受箭雨。
“嘿嘿嘿，俞陌，我要把你嚼碎吃掉！”
他狞笑着，一步步逼近。
此时的五千胡人，早已失去人性，形同野兽。
俞陌握紧弩机，静候首领抛下遮挡之物，伺机狙杀。
若让其冲进阵前，后果不堪设想。
首领手提两具尸身，缓缓前行。
距不足五十步时，猛然将尸体掷出，直砸俞陌面门。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