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最后四个字，如同创世的神谕从苏霖的口中缓缓吐出时。
那只按在赵哲天灵盖之上的由纯白色光芒所组成的手掌，轰然爆发出足以将整颗人造太阳都瞬间吞噬的……璀璨光芒！
那不是“能量”。
那是一种……更加本源，更加古老，更加不讲道理的……“信息”洪流！
那是……构成这个宇宙运转的最底层的……源代码！
“啊——！”
一声压抑、痛苦到了极致的嘶吼，第一次从那个永远冰冷、平静的如同机器般的少年口中，不受控制地爆发了出来！
赵哲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双倒映着星辰的眼眸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焦距！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由无数道以超光速疯狂闪烁、奔腾的数据流所组成的……纯粹的，充满了“混乱”与“真理”的……白色瀑布！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不，是他的整个“灵魂”，在这一瞬间被强行地连接上了一个……他根本无法理解，也无法承受的……宇宙级的“数据库”！
【……开始进行灵魂底层格式化……】
苏霖那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意志，如同最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在他的灵魂之海中缓缓响起。
【……正在删除冗余‘情感’模块……】
【……正在卸载‘人性’逻辑框架……】
【……正在清除‘记忆’缓存……】
一瞬间！
那些属于“赵哲”这个“人类”的所有一切，都在这股无法被抗拒的“管理员”权限面前，被强行地、粗暴地……一点一点地删除！
他忘记了秦老那张充满了期盼的脸。
他忘记了【天庭】这群与他并肩作战的“同伴”。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他的“自我”正在被飞速地稀释！
他的“存在”正在被一点一点地……抹去！
在外界所有【规则行者】那充满了惊骇的目光注视下。
赵哲的身体正在发生着某种……极其恐怖的变化！
他的血肉之躯正在缓缓地“像素”化！
一块块的皮肤、肌肉、骨骼……都分解成了无数个最微小的闪烁着蓝色光芒的“数据”微粒！
然后……如同青烟般缓缓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他……正在“消失”！
“赵顾问！”
“不好！他快撑不住了！”
王建国和刘灿等人看到这一幕，都是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就想上前！
然而。
他们刚刚踏出一步，一股无形的充满了“秩序”与“威严”的力场，便将他们死死地挡在了原地！
那是……来自于苏霖的“警告”。
【……格式化进度……百分之九十九……】
苏霖的声音依旧平静。
【……即将进行最终‘格式化’……】
【……清除核心‘自我’意识……】
完了！
当听到这句话时，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一旦“自我”都被清除了，那赵哲还是赵哲吗？！
他恐怕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执行命令的，真正的……人形机器！
然而。
就在那股代表着“终结”的规则洪流，即将彻底地冲垮赵哲灵魂最深处那一点代表着“自我”的最后壁垒的瞬间！
异变突生！
那个……本应已经被彻底“删除”的，属于赵哲的“人性”与“记忆”。
竟然……如同野火烧不尽的青草！
从那片被格式化后的“废墟”之中，顽强地重新……滋生了出来！
那不是某个具体的记忆画面。
而是一种……执念！
一种……早已被他刻进了灵魂最深处，连“格式化”都无法抹去的……最本源的执念！
【……我……要守护……】
一个微弱的，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在那片充满了“真理”的规则海洋之中，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答应过……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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