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忌和陈不仕坐在自家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什么想法你倒是说啊?杵着个脑袋干什么?”陈无忌问道。
自打他跟陈不仕说了山上的事情之后,这家伙就一直这个表情,只是眉头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拧紧。
陈不仕双手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沉声说道“我们要是堵在这儿,会很亏,甚至会葬送我们陈氏的未来。”
“但你又不想走,是吧?”陈无忌问道。
陈不仕点头,“陈氏的祖辈们已经无奈放弃过一次北郡,迁徙到这片我们曾经一直生活不习惯的土地,如果我们再走还能走去哪里?陈氏不能再当一次逃卒了,再跑,那口气就真的散了。”
“我明白。”陈无忌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听一听我的想法。”
“你说!”
“你那边加快手脚,半个月内支脉要有足够的青壮出现在西山村。”
“我尽力,应当可以,然后呢?”
“搞羌族啊!”
陈不仕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陈无忌,“你把话说清楚点。”
“我说的怎么不够清楚了?既然走不了,那就加快其他的事情,尽快积蓄我们手中的力量,争取在羌族的兵马出现在南山之前,给他们挖好埋骨的陷阱,跟他们干,还有别的选择吗?”陈无忌说道。
这事,没有多余可纠结的东西。
要么撤出西山村,要么干,就这两条路,没有第三条。
其实在陈无忌看来,陈氏先祖曾经被迫放弃陈氏祖地北郡,不能算是逃,只是看错局势做错了选择,对前朝过于忠勇,恶了大禹太祖皇帝。
很多皇帝都喜欢在功成名就天下一统之后,对身边那些跟着他打天下的挚爱亲朋下手,随手翻一翻史书,例子多到都数不过来。
大禹太祖皇帝对他们陈氏没有赶尽杀绝,反而迁徙到了这混乱之地,已经算得上是做人留了好大一条线了。
可陈无忌一个人这么觉得不管用,陈不仕等人不认。
这个认知,强行扭转意义不大,还不如让他们继续保着那股子气。
“……好。”陈不仕沉声应道。
其实道理他能想得通,只是这个突然的事情,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让他一时间有些混乱,不知该从何处破局。
跟陈不仕简单敲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陈无忌转头又拉着熊泡子进了城,他采购了大量的食盐,又找张老开了几十份药拉了回来。
天池关的府兵虽然强,但处境也极为尴尬。
他们不听从县衙的征调,自然也被县衙所针对,也就是县衙一直没有能力剿灭他们,若有,他们肯定早就被划做了山贼,而不是军户。
郁南县这几任县令在对待天池关府兵的态度上出奇的一致,你不遵调令,那就往死里整你,我们上不去,你也别想下来。
但是,最后的底线却都一直留着,并没有彻底的交恶。
翌日一大早,陈无忌就带了熊泡子和陈骡子,用毛驴驮了昨日采购来的东西,上了天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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