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那傢伙,真是天底下最好福气的男人。』她心中暗自想道,『这只曾经在他羽翼之下寻求庇护的雏鸟,如今羽翼已然渐丰,正在以一种令人惊嘆的速度成长。假以时日,必能真正地独当一面,成为他最得力、最贴心的贤內助。』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气氛融洽之时,阁楼的门,被人“砰”的一声,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一股夹杂著室外凛冽寒气的香风,隨著一个身影,如旋风般闯了进来。
“气死我了!真是要气死我了!”
来人正是叶青鸞。
她依旧是一身便於骑射的利落劲装,勾勒出矫健而窈窕的身姿,长发高高束成马尾,英气勃勃。只是那张明艷俏丽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不快与恼怒。
只是此刻,她那张总是神采飞扬的俏丽脸蛋上,却写满了不快与恼怒。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桌边,將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扔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跟著跳了一下。然后,她也毫不客气,拿起谢云娘的茶壶,也不用杯子,直接对著壶嘴,將里面温热的茶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仿佛要浇灭心头的怒火。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从哪儿受了天大的气,跑我这儿来撒野了”谢云娘看著她这副风风火火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连忙起身,拿过一方乾净的丝帕,替她擦了擦嘴角不小心溢出的茶渍。
林月顏也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柔声劝道:“青鸞姐姐莫气。快坐下,有什么事,慢慢说。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叶青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將空茶壶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这才一屁股坐在铺著软垫的椅子上,对著两位姐妹大吐苦水:
“谢姐姐,月顏,你们是不知道!我哥,我那个不爭气的哥哥,我看他是快要被那个秦安给彻底带坏了!”
她气鼓鼓地说道:“你们说说,他们两个,一个是堂堂镇北侯府的世子,一个是武安侯府的独苗,未来的国之栋樑!可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不好好在书院里读书,不好好在军中习武,整天在外面廝混!现在倒好,都快成金陵城里,名声最响的两个紈絝头子了!”
“今天领著一群狐朋狗友去斗鸡,明天又跑到城外的马场去赛马赌钱!前不久,更是离谱!为了天香舫一个什么叫苏大家的头牌,居然跟户部尚书家的梅文鏵槓上了,设了个局,硬是坑了人家三万两银子!闹得满城风雨!”
“现在整个金陵城都在传,说我哥和秦安是『京城双害』!我爹在冀州镇守十数年,挣下偌大的名声,我们镇北侯府的脸面,都快被他这个不孝子给丟尽了!”
“我气不过,就把他关在院子里,罚他抄兵书,不准他出门。结果呢”
叶青鸞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更可气的是!今天一早,我亲自去他院子里堵他,想好好教训他一顿!你们猜怎么著他居然又翻墙跑了!留了个小廝跟我说,他约了秦安去城外赛马!”
叶青鸞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胸口急剧地起伏著。她的抱怨,充满了对兄长“不务正业”、“恨铁不成钢”的担忧与无奈,也让这阁楼內原本安静雅致的气氛,瞬间变得生动活泼起来。
谢云娘看著她气呼呼的可爱模样,和林月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她重新为叶青鸞斟了一杯热茶,递到她面前,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妹妹,先喝口茶,顺顺气。为那两个不省心的傢伙,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得。”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说道:“再说了,男人们的事情,有时候看著荒唐,或许……另有深意呢。我可听说,那梅尚书是太子一党的人,在朝中处处与武安侯府作对。秦安这么一闹,让他丟了面子又折了银子,怕是朝堂上,也要安分几天了。你哥哥跟著掺和,说不定也是在帮你未来的公公,分忧解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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