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海心中一紧,脸色微变。
长公主握着自己很多黑料呢。
倘若自己抵死不从,她将那些黑料抖出来,那自己除了身败名裂外,便是牢底坐穿。
他看向陈昭,露出无奈的苦笑,翕动嘴角,最终叹道:
“其实,王奎被杀那天晚上是在等我。”
此言一出,陈昭和薛平互看了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然。
难怪王奎在池边亭子内饮酒,却有两个杯子,看来是真的等人。
而等的这个别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文海。
想起周文海之前提及的说和,陈昭心中一动,目光一沉,问道:
“那当晚你是给王奎送好处去了吧。
你害怕王奎抖露出你的秘密,所以托人说和。
当晚王奎屏退左右,说在后院独饮,其实就是在等你。”
周文海闻言,浑身一抖,那袖袍之中的手都微微颤抖,额头上更是布满了汗珠。
他看了眼李洛神,瞧见她冷冽的眼神,顿时他咬了咬牙,长叹一声,道:
“这个……是……我托了礼部的曲大人给我说和。
那个王奎狮子大张口,张口……张口便要我五千两。”
薛平冷哼一声,看向周文海的眼神充满了鄙夷,道:
“五千两?周文海,看不出来,你身为国子监祭酒这么会捞钱。”
周文海老脸涨红,看向众人的眼神有些躲闪,结结巴巴道:
“我……是有点余财,可是一下子也拿不出来五千两银子。
最后曲大人好说歹说,那王奎才答应用两千两免了这件事。
我知道王奎不好惹,他是晋王的旧部。
晋王以前在朝中的权势,你们是知道的,各个衙门都有他的人,哪里是我得罪得起?
于是,前天我准备了两千两,去王奎府中,当面交清银子,省得他纠缠。
当时我怕被人看到,于是派人传话,让他给我留了后门。
可是……”
周文海犹豫了下,又道:
“可是我到达现场的时候,却见亭子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杯酒。
我便给自己倒酒,打算等王奎。
突然,我发现池塘边有个东西。
我眼花,凑近一看,这才发现是王奎……
他已经死了。
当时,我脑海里一片空白,还以为他是喝多了,掉在池塘内淹死。
所以我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不敢在现场久留。”
言罢,他的脸上布满了惊恐,抬头看向两人,颤抖着道:
“两位大人,长公主,那王奎真不是我杀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到现场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我就是一个老儒生,手无缚鸡之力,焉能杀得了他?
他可是军中行伍出身,又会武功,老朽哪是他的对手?”
陈昭见状,摆摆手道:
“周大人,你先冷静一下。
我也没说你是凶手,只是想让你回忆下当时案发现场的情况。”
周文海闻言,心中略定,他用袖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望着陈昭,道:
“陈大人,您问吧。”
陈昭眉头一皱,略微思考,问道:
“你进入的时候,王府后门是虚掩的?
那离开的时候,你也是从后门离开的?”
周文海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回忆神色,点点头,道:
“对,我记得很清楚,王家的门是虚掩的,我走的时候也是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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