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问道:“周账房现在何处?”
姚平之摇头,道:“我真不知道。”
陈昭挥手道:“将他押回衙门。”
随后,陈昭一行人回衙门,半路上,迎面碰到了王学海。
王学海抱拳一礼,道:
“大人!找到周账房了!就在城西周家老宅,弟兄们已经把宅子围住了。”
陈昭挥手道:“走!”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城西。
周家老宅大门敞开,院内静得出奇。
衙役们持刀戒备,却不见周账房踪影。
沈峻神色凝重,道:“都打起精神来,小心有诈。”
这时,一名衙役过来说道:
“大人,那厮在大堂!”
“在大堂?”
陈昭摆手示意众人退后,独自迈入正堂。
只见周账房一身素衣,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面前还摆着两杯热茶。
“国公爷来了。”
周账房缓缓抬头,神色平静,笑道:
“草民等候多时了。”
陈昭眯起眼睛,道:“你知道本官会来?”
周账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您探案如神,我听说你这么快就查到姚平之的头上,便知道这事瞒不过你的眼睛。”
他推了推另一杯茶,道:
“国公爷要不要尝尝?”
赵月芯突然冲进来,道:“小心!茶水里可能有毒。”
陈昭抬手示意赵月芯退后,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茶水温热,带着淡淡的兰花香,确实是上好的龙井。
“好茶。”
陈昭放下茶盏,目光如炬地盯着周账房,问道:
“你为何要杀何员外?”
周账房哈哈一笑,突然神色一冷,道:
“此人丧尽天良。如今叙州凋敝,民不聊生,他却趁机以极低价格强买百姓家传的古董字画。
上月城东李秀才一家,就因祖传的《秋山问道图》被他逼得家破人亡。”
他说到这里,恶狠狠地咬牙,怒道:
“那李秀才是我同窗,被他设计欠下巨款,那幅画只卖了低价,没办法抵债。
几天前,走投无路时来找我借钱,我……我一时周转不开,没想到他竟然跳河自尽了。”
陈昭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你倒是一名义士?”
周账房苦笑摇头,道:
“不敢当。只是良心不安而已。这个案子是我安排的,与他们无关,希望大人……”
咳咳!
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伸手抓住陈昭的衣袍,眼神变得涣散。
赵月芯惊得捂嘴,道:“他服毒了!”
周账房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递给陈昭,道:
“大人,这是原主的记录,希望……希望大人,帮忙归还……不要追究其他人,都是我一力所为……”
言罢,周账房猛地垂下脑袋,一动也不动。
沈峻急忙上前探查,抬头时脸色凝重,道:
“大人,这是断肠散,已经没救了。”
陈昭微微一叹。
随后,他翻开账册,只见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一件古董的来历。
这皆是何员外巧取豪夺所为。
沈峻抱拳请示,道:“大人,这案子该如何结案?”
陈昭望着周账房的尸身,沉吟片刻道:
“凶手已死,赃物也已找到,其他人等证据不足,都无罪释放吧。”
沈峻点头,道:“属下明白。”
赵月芯讶然,眨着美眸,望着陈昭,笑道:
“没想到你还挺有人情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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