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跟着于叔晖往西跨院走,刚到拓跋烈房间门口,就被一道魁梧身影拦住。
那人穿着北疆特有的兽皮劲装,肩宽背厚,满脸虬髯,眼神冷冷盯着陈昭,周身的煞气几乎要溢出来。
正是北疆使团的副使,慕容渊。
于叔晖连忙凑到陈昭耳边,压低声音快速介绍,道:
“陈大人,这是慕容渊,拓跋大人的副手,性子暴烈得很,您可得多担待。”
话音刚落,慕容渊就往前踏了一步,伸手挡住陈昭的去路,怒喝道:
“陈大人?哼,你们的朝廷就是这么保护我北疆使团的?
前几日刚遇刺,今日拓跋大人就死在你们鸿胪寺里。
我看,这凶手根本就是你们朝廷派来的!”
他的声音又粗又沉,引得周围的北疆武士纷纷围拢过来。
这些人手按腰间佩刀,眼神里满是敌意,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陈昭从容不迫,目光平静地看着慕容渊,道:
“慕容副使,眼下拓跋大人的死因尚未查清,现场也未勘察,你张口就说是朝廷所为,未免太过武断。
我大理寺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查明真相,给北疆一个交代。
你现在拦着我,是不想找到凶手,还是想故意破坏两国关系?”
“破坏关系?”
慕容渊冷笑一声,指着房间门内,道:
“拓跋大人是我北疆的北院宰相,是主和派的支柱!
他一死,互市之事必定告吹,边境战火一触即发。
你们准备好承受住我们北疆的怒火吧。”
陈昭的语气冷了几分,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道:
“慕容副使,你这是在威胁朝廷?
北疆若是想开战,朝廷奉陪到底。
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勘察现场。
你若再拦着,耽误了查案时机,导致真凶逃脱,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慕容渊还想再说什么,只见沐颜雪红着眼睛走过来,道:
“够了,先查案要紧!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慕容渊的脸色变了变,侧身让开一条路,却依旧冷声道:
“好!让你查,三天之内,没个准信,那咱们就回去了!”
陈昭没再跟他废话,对身后的薛平与仵作道:
“进现场,仔细勘察,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说完,便带着严映雪与吏员们走进房间。
房间内,血腥味与淡淡的草药味交织在一起。
拓跋烈倒在书桌前,胸口插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刀柄上刻着北疆的狼图腾。
书桌上的卷宗散落一地,应该不是打斗引起的。
而是被窗外的寒风吹乱的。
这不算是打斗痕迹。
窗户的插销被破坏,窗外的雪地上,隐约能看到一串凌乱的脚印,朝着西边延伸而去。
陈昭蹲下身,示意仵作小心拨开拓跋烈的衣襟。
只见,匕首从左胸刺入,深度穿透心脏,是致命伤。
刀柄上的狼图腾雕刻精细,纹路里还沾着些许暗红血迹,却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
这让陈昭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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