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带着严映雪、薛平等人来到鸿胪寺南跨院。
院外已安排大理寺衙役严密值守,禁止闲杂人靠近。
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
“方才勘察完现场,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不用拘束,任何细节都可能是关键。”
薛平率先上前一步,道:
“大人,我还是觉得慕容渊嫌疑最大。
他虽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中立派,但拓跋烈一死,他作为副使很可能接管使团,拒绝互市协议。
而且他武功高强,若真是他动手,趁拓跋烈喝茶时突袭,未必没有得手的可能。”
曲恒沉声道:
“可值守的蛮兵说,昨夜除了拓跋烈和沐颜雪,没人进出拓跋烈的房间。
慕容渊若要进去,不可能完全不被发现,除非他有内应……”
另一名衙役说道:
“对,应该是有内应的,我也觉得他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严映雪走到陈昭身边,开口道:
“我倒觉得,沐颜雪的反应有些反常。
刚才大人暗示是她时,她的情绪太激动了。
而且她是拓跋烈的亲传弟子,又对西跨院的布局最熟悉。
若她避开守卫,趁拓跋烈不备动手,她的可能性比慕容渊更大。”
薛平咧嘴一笑,道:
“严姑娘,杀人可是要有动机的。
可她为什么要杀拓跋烈?
拓跋烈是她的师父,还一直护着她,她没有动机啊。”
严映雪沉思片刻,说道:
“动机未必没有。
或许她与黑风部、栗山部有勾结。
或许她被人胁迫……
你们别忘了,她的母亲可是黑风部的。”
薛平一愣,问道:“她母族是黑风部的?你怎么知道?”
严映雪笑道:“沈峻告诉我的,他这两天也没闲着,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
薛平挠了挠头,又道:
“我说这小子去哪了?原来他是在暗处调查。那这么说来,她也有杀人的动机了。”
他顿了顿,看向陈昭,又道:
“大人,那两杯冷茶也奇怪。这说明凶手是熟人。
而且看情况是拓跋烈似乎招待什么客人。
若是沐颜雪的话,又不是什么客人,茶杯有必要那么摆放吗?
所以,我觉得慕容渊的可能性最大。”
陈昭不置可否。
薛平往前凑了凑,问道:
“大人,那下一步咱们具体该怎么办?慕容渊那边还等着要说法呢!”
陈昭目光扫过庭院,道:
“第一步,让仵作立刻联系太医院,重新细致验尸。
一定要勘验清楚拓跋烈是不是中毒了。
第二步,传讯北疆使团所有人,包括武士、仆从,一个都不能漏,挨个录口供。
重点问卯时前后的去向、有没有看到异常人影。
尤其是沐颜雪与慕容渊的行踪,要反复核对细节,看有没有矛盾之处。
第三步,鸿胪寺的人也得录口供。
从值守的侍卫到洒扫的杂役,只要昨夜或今早接触过西跨院的,都要问清楚。
特别是卯时前后,有没有人看到谁进出西跨院,或是听到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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