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那个黑木盒,递到于大夫面前,道:
“你认得这个盒子吗?”
于大夫的目光落在木盒上,眉头先是一皱,随即点了点头,道:
“认得!这是我济世堂装名贵药材的盒子,像人参、鹿茸这些,怕受潮,就用这种实木盒盛着。怎么了?这盒子……有问题?”
陈昭解释道:
“前几日,有人用这个盒子装东西,送给了鸿胪寺的拓跋烈大人。
你可知是谁拿过这种盒子?
或者说,最近有没有人从你这里买过名贵药材,用的是这种盒子?”
于大夫闻言,连忙摆手,道:
“大人,这可不好说啊!
这盒子我济世堂用了好些年,来买名贵药材的客人都用过。
有世家子弟,有商铺掌柜,还有些江湖客……我哪记得清谁拿过?
再说这盒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客人用完若是不还,我们也不会追要,说不定早就流出去了。”
陈昭又问道:
“那你想想,有没有人拿过这种盒子,且符合这个特征。
中年男人,左手小指少一截,说话声音沙哑,身上带着一股草药味?”
于大夫先是愣了愣,随即眉头拧成一团,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抬头道:
“大人,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人。
是经常帮我给客人送药的何老六!
他是个中年人,左手小指早年在柴房劈柴时砍断了一截,身上一直有草药味。
不过他是个聋哑人,平日里都靠比划,很少开口说话,会不会是您认错了?”
薛平在一旁插话,皱起眉头,道:
“聋哑人?可目击者说看到那人跟拓跋烈说了好一会儿话,聋哑人怎么说话?”
于大夫摇了摇头,叹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何老六也是个可怜人,无儿无女,只有一个老母亲相依为命。
前几天他老母亲得了急病,没救过来,下葬那天我还去了……
这几天,我也没再见过他,应该是他伤心过度,躲在家里没出来。”
陈昭的眼神骤然一凝。
何老六是聋哑人,却有声音沙哑的特征,这本身就矛盾,似乎与案件无关。
他追问于大夫,道:
“何老六住在哪?你知道他的住处吗?”
“知道!就在巷尾的破院里,就一间土坯房,很好找。”
于大夫连忙指路,又补充道:
“不过大人,何老六性子老实,平日里除了送药就是照顾老母亲,不像是会惹事的人……你们可别冤枉了他。”
陈昭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对薛平道:
“你立刻带人去巷尾破院,找到何老六,不管他在不在,都仔细搜查,看看有没有线索。”
紧接着,他又转头看向严映雪,道:
“雪儿,你留在这,再问问于大夫,何老六最近有没有送过药到鸿胪寺,或是接触过北疆来的人。”
“是!”
严映雪应声。
陈昭立马出去,而薛平转身召集在外等候的衙役,朝着巷尾奔去。
于大夫站在原地,看着几人的动静,脸上满是不安,却也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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